“芙娘白日為人,夜裡為鬼,就鎖在這宅子裡。”
“芙娘就在這宅子裡,這宅子內有鬼陣,外人無法進入,唯有血親之人方能順利進去,否則會被她攻擊,多年來,已有數十人遭遇不幸。”
“此一生,我負她,她不負我,其中誤會便消散於煙雲中吧。”
“三十年,她可以忘記我,嫁與他人,享人悲樂,為我卻每日痛苦煎熬,我不想她再痛苦了。”
“這一封信,請先生務必帶到她手中,我還想見她一面,可是不能了。”年輕人站在門外,他好想進去看她一眼。
“我明白了。”
“我等死去之人應當消散,但如今卻以鬼魂之身現世,恐怕與那東瀛妖人脫不了干係,陳先生還請小心東瀛妖人。”
年輕人身體漸漸化為塵灰,最後只剩下那封泛黃,早在幾十年前就該寄出去的信封。
何為絕望?
清風,豔日,無笑意。
可否具體。
左擁,右抱,無情慾。
可否再具體?
不得你——
可有解法?
陳九陽收好這封信,整理了一下衣冠,和老人緩緩走到那座小宅子門外,伸手輕輕釦了扣門,慢慢道:
“可是蘇杭芙孃家?我受故人所託,送上貴府家書一封。”
“寫信人,王居淵。”
嘎吱——
宅門開啟。
宅子內,鬼氣滔天。
門口站著一個身穿新娘紅裝,披頭散髮不見面目的女子,身上鬼氣濃郁。
在她面前,路晴嬈和徐青機身受重傷,躺在地上,身前是一灘猩紅的鮮血。
現場詭異靜謐。
“芙兒,你真的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啊!”
老人看到她的第一眼,淚水縱流放聲大喊。
這一身新娘紅裝他認得,那是她女兒自己一針一線縫的,六十年前,她就是穿著這身紅裝投河。
他朝著自己的女兒撲去。
徐青機臉色猛變:“陳九陽,攔住他,若是她再得生人氣機,力量會變強,到時候大家都得死!”
陳九陽搖了搖頭道:
“我心中有一個疑惑,一個人做了一個非止一人事的決定,這是為了另外一個人好,還是說,只是他自己的一意孤行。”
“……”
紅裝女子看著撲來的老人沒有任何猶豫,抬起蒼白的鬼手往前一抓。
她的手,插進了老人的心口。
老人好似沒有痛苦,臉上更帶著釋懷的臉色:
“芙兒,爹爹終於再見到你了。”
“你還是和以前那般模樣,可是爹爹已經老了。”
紅裝女子身體微微一顫,似乎恢復了一絲理智:
“你為何要來?”
老人聲音哽咽:“芙兒,是爹爹錯了。”
“爹爹當年對不起你,要是爹爹當年答應你,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嗚嗚嗚嗚嗚,是爹爹對不起你……”
老人的哭聲中充滿了痛苦的自責和懺悔。
這是他的女兒,她未曾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是他錯了。
錯在當年不應該將她輕易許配給那些權貴。
如果可以,他也想看到女兒嫁給如意郎君,可是他當年卻是在權勢面前低了頭,才釀成今日的結果。
要能再來一次,他一定答應女兒的要求,丟官失家又如何?
紅裝女子聲音微顫:“你現在認錯又有何用?”
“有用,還有用……”老人生機在快速消失,可是他的眼睛不再渾濁,反而越來越明亮:
“芙兒,王居淵已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