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的平靜顯得異常，月光灑在兩人疲憊的身影上，空氣中仍然殘留著一絲燥熱的靈力波動。蘇妍深吸一口氣，嚥下喉間的腥甜，站起身看向沈亦寒。
“傷得重嗎？”她的語氣雖平靜，但眼中的關切藏不住。
“死不了。”沈亦寒勉強笑了笑，抹去嘴角的血跡，“你呢？耗費了這麼多精血，不要緊吧？”
蘇妍搖了搖頭，正要開口，忽然間，她臉色一變，猛地轉身看向山谷深處。
“怎麼了？”沈亦寒的神色立刻警覺起來，手中的長劍再次出鞘。
“這裡不對勁。”蘇妍低聲說道，目光緊鎖在黑影消失的地方，“它死得太乾脆了，就像……像是有意讓我們贏。”
沈亦寒皺眉，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確實，這東西明顯比我們強，但卻沒有使出真正的殺手鐧。難道它只是個幌子？”
“恐怕如此。”蘇妍輕輕閉上眼，感知著周圍的靈氣波動。片刻後，她緩緩睜開眼，聲音低沉，“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這地方還有更大的問題。”
正當兩人準備離開時，山谷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連撥出的氣息都變得白霧繚繞。沈亦寒目光一凝，“又來了。”
果然，一陣低沉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那笑聲彷彿直接侵入人的靈魂，讓人不寒而慄。
“果然有點本事，連我的傀儡都能毀掉。蘇妍，沈亦寒，你們確實不負我所望。”那聲音冰冷陰沉，卻帶著一絲譏誚。
蘇妍握緊手中的符籙，冷聲道：“你是誰？藏頭露尾，算什麼本事？有種現身！”
“呵呵呵……”那聲音的笑意更濃，似乎對她的話充滿了興趣，“急什麼？你們很快就會知道我的身份。不過在那之前，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們還能撐多久。”
話音剛落，山谷地面突然裂開，一道深邃的黑色裂縫蔓延而出，陰煞之氣噴湧而出。一道高大的身影從裂縫中緩緩升起，它全身籠罩在濃密的黑霧中，僅露出的雙眼宛如血月般森冷。
“這才是正主嗎？”沈亦寒冷笑，握緊長劍站在蘇妍身前，“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蘇妍眯了眯眼，觀察著那道身影，低聲對沈亦寒說道：“這東西不對勁，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
“又是傀儡？”沈亦寒語氣中透著不屑，“看來幕後之人也不敢親自現身，怕什麼？”
“怕什麼？”黑霧中的身影發出一聲嗤笑，聲音變得低沉冰冷，“當然是怕髒了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們不過是試驗品罷了。”
話音未落，那身影猛地抬手，一股強大的力量洶湧而來，壓得山谷中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蘇妍迅速甩出幾張符籙，將沈亦寒和自己罩在護盾中。她沉聲道：“小心，這東西只是試探。”
果然，那力量轟擊在護盾上，雖然造成了震動，但卻並未對兩人造成實質傷害。
沈亦寒冷哼一聲，手中長劍猛然揮出，劍氣如虹，直劈那身影。然而，那身影竟然毫不躲閃，任由劍氣穿透自己的身體。
“沒用的。”它發出低笑，身形再次凝聚，“你們無法殺我，因為我根本不是實體。”
蘇妍神色凝重，她低聲說道：“這傢伙只是在拖延時間，不能繼續耗下去了。”
沈亦寒點了點頭，“那怎麼辦？你有什麼計劃？”
蘇妍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我來施法引出它背後的操控者，你掩護我。”
“行！”沈亦寒目光堅定，“放心，我不會讓它靠近你。”
蘇妍盤腿而坐，迅速掏出幾張靈符和一面古老的銅鏡，咬破指尖，將血滴在銅鏡上。她嘴裡唸唸有詞，靈力湧動間，一道金光從銅鏡中射出，直奔黑霧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