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存濮的褲腿,她淚眼婆娑地搖頭懇求,伸手想去奪回孩子。
何存濮卻一腳把她踹開,嫌惡她的髒。
“不跪也就罷了,那就用這小傢伙的命來抵吧。”
姜瑤拼命搖頭,焦急得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只要何存濮一放手……後果她都不敢想。
她深刻體會到,在何存濮眼裡,要了自己和孩子的命,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樣輕而易舉。
“把你那難聽的哭聲給我憋回去。”
何存濮清楚得很,姜瑤從前的聲音有多麼悅耳動聽,也明白她對自己嗓音變成這樣心中有多難受。
正是這種瞭解,讓他的話語像刀一樣,精準地刺在姜瑤最疼的地方。
看著兒子的脖子被衣領勒住,哭聲都帶上了絕望的氣息。
姜瑤急忙轉過身,跪倒在墓碑前,不停地磕頭。
眼前模糊一片,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在她的眼中,何存濮的臉逐漸扭曲成了惡魔的模樣。
她不再爭辯,連抬起手的意願都沒有,只祈求這樣的懲罰能快些結束。
她的辯解只能激怒何存濮,她是累了,身心俱疲。
何存濮認為是她的錯,那便是她的錯。
此時在何存濮看來,姜瑤只是一個工於心計、滿嘴謊話的狡猾騙子。
然而目睹這一切,何存濮心中並沒有懲治了惡人的快感。
他把孩子扔給了保鏢,走上前揪住了姜瑤的頭髮。
姜瑤顫抖著眼神望向他。
額頭上鮮血混著雨水,從眼角滑落。
“姜瑤,你知道那天在船上,我和奶奶說什麼嗎?”
“我說我非你不娶!還說要在你生日那天向你求婚!奶奶雖然不喜歡你,但也答應了。”
“如果你能收斂一下你那狠毒的心,繼續用你那善良的樣子欺騙我,也許你就成功了。”
隨著話語,何存濮的表情愈發猙獰。
他抓著姜瑤的頭髮,迫使她的頭一次次地撞向地面:“但你選了最蠢的方法,是你自己毀了一切!”
姜瑤從未懷疑過何存濮曾經對自己的愛。
也曾無數次幻想過未來。
如果不是這一切發生,她或許已經成為他深愛的妻子了……
說不感到遺憾當然是假的,但她明白,曾經的那個阿濮再也不會回來了。
責怪她的人太多,何存濮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地上雨水混著鮮血,一片殷紅,而何存濮的手仍不停歇。
姜瑤彷彿已感覺不到痛楚,慘白的唇邊勉強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
何存濮誤解了,以為她在嘲笑他曾經的愚昧,怒火更甚,一腳將她踢倒,用腳狠狠地踩住她的頭,低吼道:“你還笑得出來?!”
姜瑤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泥濘、雨水和血漬交織在一起,讓姜瑤的臉龐變得模糊難辨。
待何存濮的怒氣發洩完畢。
她拼盡全力撐起身體,跪在墓碑前機械式地重複著磕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