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的數量也讓眾人深切感受到了封州災情的嚴重性,可以說除了睡覺都在趕路,就算吃飯都是邊走邊啃的乾糧,眾人也日漸疲憊,終於在士兵和流民之間緊繃的平衡線斷裂之前,賑災隊伍抵達了封州。
封州太守何廣茂親自出城迎接,並立刻將白安昊和方衡之請進了太守府,很快便支開了發放救濟糧的登記臺,官府施粥的棚子也重新點燃了灶爐。
“總算是等到你們了!我們的糧倉前日開始就已經一粒米都沒有了,所有人都餓了至少兩天了,你們再不到,封州怕是挺不住了。”看著排著長隊領糧食的災民們,何太守老淚縱橫。
“你們辛苦了,何太守也快讓後廚領了糧食開火做飯吧!”方衡之說。
“方侍郎說得是,這裡有我們看著,你們快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白安昊附和。
安營的安營,發糧的發糧,登記的登記,安撫災民的安撫災民,所有人都按照分工忙碌著各自的工作,白妤萱也帶著冬青和白瑞霖開始了她的考察工作。
封州因為久不下雨,地裡的糧食今年收成都很差,雖然皇上知道後減免了不少賦稅,但老百姓的生活依舊捉襟見肘。距離封州最近的水源是嘉裕河,河流充足不說,每年雨季,嘉裕河下游的泉州還經常發生洪澇,實地考察的結果和白妤萱一開始想的差不多,完全可以從嘉裕河修一條水渠到封州來,在建一個水壩,在雨季是儲存一部分水流,就可以基本滿足這裡農田的灌溉需求了。
白妤萱立刻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白安昊、方衡之和何太守。
“修渠建壩那可是大工程!不僅需要大量勞動力,朝廷還得撥款,而且遠水解不了近渴,現在正是災情嚴重的時候,老百姓們能不餓死都算好的,哪裡還有體力去幹重活,朝廷酬酢賑災糧款都姍姍來遲,何況是修渠的錢,等一切安排妥當,怕是多少年以後的事了。。。”何太守在封州倒是還沒有聽說過白妤萱的名聲,知道她是白安昊的女兒後還暗自不滿了半天,他們那麼多人在這裡等著朝廷的救濟糧救命,他們到好,還帶著女眷一路遊山玩水。如今見白妤萱提出這種異想天開的建議,更是不屑一顧,不過是礙於白安昊的面子,才勉強回覆了幾句。
“而且白小姐有所不知,就算修渠建壩,怕是也難以灌溉整個封州的良田,倒時候勞了民傷了財,最後還得解決大家爭奪水源的麻煩事。”何太守的一個手下知道自家太守的心思,也跟著嗆白妤萱,就差把不懂就別瞎咧咧說出口了。
“修渠建壩雖然工程量不小,但是卻可以從根源上解決封州缺乏水資源的困境,我調查過,封州一直以來水資源都不是很充足,就算不鬧饑荒,良田的收成情況也比其他地方差一些,因此皇上還酌情減少了封州良田的稅收。至於修好以後不夠依舊不夠灌溉的問題,我建議封州以後儘量少種植水稻。”白妤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何太守的另一個手下打斷。
對方一臉高傲的說:“荒唐!我封州百姓幾乎全部種植水稻,依舊時常面臨饑荒,若是不種水稻,那大家還不得餓得更慘?!”
“人不是隻有吃飯才能飽,麵食、紅薯、土豆、玉米等都是優質又管飽的主食,其中尤其是紅薯和土豆,不僅產量高,還比較耐旱,它們才是封州最佳的種植選擇。”白妤萱也不惱,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被質疑的次數多到數不清,事實證明相信她的都發達了,不相信她的都眼紅了,她現在也不過是儘自己所知,希望能幫到這裡的人,可若是人家不領情,那她也無所謂。
“這幾種作物在下倒是聽說過,也略嘗過,味道倒是尚可,飽腹倒也真,不過這產量也就一般,但是確實不需要水田種植。”方衡之自幼就是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再加上方太傅的教導,三歲習字五歲背詩,十歲就已經熟讀四書五經,十二歲開始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