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衡之緊趕慢趕回到盛京,都沒來得及回府換洗一下,便立刻進宮見了皇帝,原本以為會是一起震驚朝野的貪墨案,沒想到皇帝聽完他的稟報,只是一邊翻閱手中的兩本賬冊,一邊唉聲嘆氣。
“皇上?”方衡之不解的喚了一聲,現在不是應該立刻派人徹查此事嗎?怎麼皇上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哎!你回去問問你們尚書吧。”皇帝說完,心累的揮揮手,示意方衡之可以走了。
“可是皇上!”方衡之認為此事事關重大,而且一旦他回京的訊息傳出去,說不準幕後之人便會有所防備,無論如何都應該立即派人徹查啊!
““去吧!去吧!”皇帝不耐煩的轟人。
方衡之退下後,皇帝才拿出白妤萱的信看了起來。
他們遭到刺殺,並且她用那樣的方式騙走了刺客,而且之後他們再沒有遇到過刺客,白妤萱就知道幕後之人肯定是要去卒保車了,所以方衡之提出要回盛京時,她也只是讓她爹找了兩個人護送他趕路,畢竟如果真的有殺手盯著他,那別說兩人,就是十人也保不了他。
敵人去卒保車他們就會很被動,一方面有人出來認罪,那麼之前的斂財計劃就會中斷,於此次賑災籌款不利。另一方面,雖然水至清則無魚,但是貪墨賑災的款項事態過於嚴重,輕則導致災民喪命,重則導致國家動盪,是萬不可姑息的,而且從兩本賬冊的對比來看,對方貪墨的還不是一星半點,竟是貪墨了一半還多,這麼大的蛀蟲要是不找出來,說句大昌危已都不為過。
所以白妤萱給皇帝了一個提議,被推出來頂罪的人肯定是要正面承認主謀想要他承認的罪行的,但是試問,會參與貪墨賑災款的人,能是什麼好鳥?讓他一個喝湯的替吃肉的背這麼大口鍋,有幾個人是自願的?所以如果他要是留一手,豈不是大快人心!到時候狗咬狗貓打貓,他們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皇帝看完白妤萱的信,愁眉苦臉了好幾天的表情,終於露出一絲奸詐的笑容。
“來人!把劉權給朕找來!”
查了幾天毫無頭緒的劉權嘴角都已經急出泡了,這一看就是有預謀的,一切收尾工作做的滴水不漏,他們刑部的人不眠不休的調查了好幾日,一切不過是回到了袁凱的認罪書而已。
突然聽聞皇上傳喚,想來是要詢問他這些天的調查進展,劉權苦著臉,跟著前來傳喚的太監來到了御書房。
皇帝見劉權來了,屏退了所有人,搞得劉權更加緊張。
“袁凱的案子調查的怎麼樣了?”皇帝等人都走了,隨口問道。
劉權一臉果然躲不過的樣子,心一橫牙一咬,悲壯的跪在地上說:“皇上恕罪!微臣目前尚未調查出有用的線索!”
“哼!朕就知道!你說說你們這些大臣都是幹什麼吃的?一點用都沒有!朕要你們有何用?!”皇帝越對比越生氣,差點脫口而出你們一堆人還沒一個白丫頭好用,好在為了保護白妤萱,及時忍住了。
“微臣惶恐!微臣有罪!”
“哼!那袁凱的家可有仔細搜過?”
“回皇上,裡裡外外都已搜過了,除了在院內枯井裡找到五百兩白銀,其餘一切正常。”
“呵呵!五百兩?!他們打發叫花子呢?!”皇帝氣急。光這一次封州賑災就起碼貪墨了數萬兩白銀不止,推個替罪羊,竟然只捨得拿出五百兩!五百兩夠幹什麼?真當他是乞丐了不成?!
“皇上明察!確實只有五百兩!查抄袁家時,不止刑部,還有京兆府的人也一起去了!”劉權也聽出了皇帝語氣中的質疑,其實大家也都看的出來,這是典型的替罪羔羊案件,但是如今皇上抓不到幕後之人,劉權怕時間長了皇上看誰都像幕後之人,他又始終調查不出什麼結果,豈不是非常像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