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荀綽從潁陰過來稟報稱,荀組和荀奕已經招募到了五千人,明天就可以到許昌和司馬虓匯合,司馬虓大喜,司馬遹因為沒有破敵之策顯得比較冷靜。
“太傅,咱們今天又招募到了多少人?”司馬遹問司馬虓道。
“回殿下,又招募到了五千人。”
“再加上你原有的兵力,咱們一共有兩萬人。”司馬遹本來想說這點兵力還遠遠不夠,但當眾說出來,似乎有損士氣,遂改口道:“如果咱們行動夠快的話,應該夠了。再說了,咱們一路上還可以再招募人馬,其他諸侯應該也會聲援我們。”
“殿下言之有理。說不定還沒等到我們兵臨洛陽,已經有人砍下了賈氏的腦袋呢。”司馬虓興奮道。
司馬遹瞥了司馬虓一眼,心裡頗不以為然,賈南風死了固然是好,但關鍵是誰殺了她,如果是別有用心的宗室廢了她,然後挾天子以令諸侯,自己不就變成師出無名了嗎?
司馬遹太瞭解自己那個父親了,完全是個橡皮圖章,誰都可以拿捏他,而他這個橡皮圖章偏偏是最具有法律效力的,自己一個廢太子如何能跟他抗衡?
更何況,賈南風掌控朝政這麼多年,豈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歷史上,她之所以被司馬倫所殺,完全是因為司馬倫身邊有個孫秀,給賈南風來了個連環計,賈南風一時疏忽才倒臺的。
但現在就不同了,自己既然打出“誅賈氏,清君側”的旗號,賈南風還不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想在她眼皮子裡底下玩花招,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殿下,殿下。”一時間,司馬遹有些出神,司馬虓忙在一旁喊道。
“哦,沒什麼,本宮也是這麼想的,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司馬遹打起了哈哈。
一夜無話,轉眼又到了第二天。用過早膳後,荀組和荀奕各自帶著從潁陰和新汲招募來計程車兵陸續抵達,司馬遹和司馬虓親自出迎。
“有荀公相助,大事必成。”司馬虓熱情洋溢道。
“大王過謙了,在下這些都是新兵,披堅執銳還得靠大王麾下的精兵啊。”荀組謙虛道。
一年未見荀奕,他明顯變得更加幹練,一直在默默觀察司馬遹,司馬遹也沒有表現出對他過分的熱情。慢慢來吧,想要改變一個人的看法不是靠嘴說的。
一波商業互吹後,司馬虓將荀組、荀奕等荀氏族人請進了正廳,徵南將軍府的將佐也都一一到齊,按照等級各自落座後,司馬遹被請到了主位。
僅有的兩天時間裡,司馬虓命人趕製了一套太子冕服,顯得更加合身,也更為精神。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神,司馬遹開始發號施令:“承蒙諸位一腔忠義,本宮決意誅賈氏、清君側,以安社稷。”
“誅賈氏、清君側。”眾人齊聲高喊了三遍口號,氣氛超燃。
“諸位聽令,現拜太傅、范陽王為大將軍,統領義軍全部兵馬。”這是司馬遹頒佈的第一道命令,毫無爭議。
“臣聽令,誓死效忠太子殿下。”司馬虓站起身大聲道,然後接過將印,這也是昨天剛剛趕製出來的。
“拜荀組為太保,滎陽太守。”此言一出,眾人都有些意外,以荀組的威望和貢獻,被拜為太保當然是能服眾的,滎陽太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因為他曾擔任滎陽太守嗎?
疑問歸疑問,但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提出質疑,荀組也沒有推辭。
“拜田徽為前鋒都督,潁川太守。”田徽是司馬虓的心腹,這個任命也是應有之義。
“拜荀奕為少傅,協理機要。”對於這個任命,荀奕似乎有點意外,但猶豫半晌還是接受了。
“任命荀綽為太子舍人,掌文書傳達。”司馬遹對荀綽的印象非常不錯,故有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