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方,休得無禮!廣陵王乃先帝嫡孫,長沙王乃先帝之子,豈容你在這裡汙言穢語!”司馬遹和司馬乂還沒說什麼,劉弘忍不住率先怒斥道。
“哈哈,什麼廣陵王、長沙王,從詔書下達的那一刻,你們便不再是皇室中人,人人得而誅之。”張方先一陣大笑,然後輕蔑道。
“東海王脅迫聖聰,弄權矯詔,異日必遭清算,你今日助紂為虐,下場只會比他更慘。”司馬乂深恨司馬越,對他一點都不客氣。
“脅迫聖聰?弄權矯詔?呵呵,這事兒你幹得還少嗎?你在洛陽何曾將皇上放在眼裡?你劫持聖駕,聖駕風餐露宿、朝不保夕時,你可曾問過皇上?你有何面目指責東海王?”
“你!胡說八道!”司馬乂勃然大怒道:“你在洛陽做的事以為本王不知道嗎?你洗劫皇宮,擄掠宮女,公然搶奪皇家禁器,實乃大不敬,早晚必被明正典刑,誅及三族!”
“呵呵,誅及三族?且看你今日有沒有本事走出這江陵城?”張方又轉而對劉弘道:“劉弘老匹夫,你切莫仗著自己資格老,又有點功勞,就敢蔑視朝廷。本將告訴你,你若敢抗拒王師,就是和他們一樣的下場,一世英名不要毀於一旦啊。”
“呸,就憑你敢在老夫面前叫囂?”劉弘也是氣得不輕,但他不屑於和張方鬥嘴:“你且回去問問你家主子,有沒有收到老夫的信,老夫就在這裡等著。”
“什麼信?本將從沒聽過什麼信!本將來的時候,太宰曾交代過,如果廣陵王和長沙王識相點,朝廷勉強可以給你們一條活路,如果不識相,那就殺無赦!”
劉弘聽出了張方話裡的言外之意,連忙問道:“不知朝廷想要如何安置廣陵王和長沙王?”
“很簡單,廣陵王和長沙王馬上滾出荊州和梁州,滾到交州去,永世不得走出交州一步!”
交州?你怎麼不讓我去珠崖呢?司馬遹一聲冷笑:“如果本宮不願意去呢?”
“呵呵,那就由不得你了!”張方一陣大笑,然後大手一揮道:“押上來!”
說話之間,只見一個人被五花大綁的推了出來,披頭散髮,衣衫凌亂,赫然是司馬虓!
“太傅!”司馬遹忍不住熱淚盈眶,大喊道。
“殿下,臣無能,臣沒能守住襄陽,臣對不起殿下。”司馬虓慘然道。
“不,不,太傅千萬不要這麼說,都是本宮大意了。”
“司馬遹,你聽著!如果你不肯去交州,本將現在就烹了他,然後再屠了這江陵!”說完,他又大手一揮,一口油鍋馬上架了起來,接著便有人點火。
司馬遹臉色鐵青,雙目圓睜,牙齒似乎都要咬碎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但他能眼睜睜的看著司馬虓死在自己面前嗎?他做不到,就算是拿皇位來換都做不到。
“殿下,不要管臣,臣反正是要死的,下油鍋在所不懼!”司馬虓大聲道。
“好,張方,本宮答應你!”聽到這裡,司馬遹再沒有猶豫,馬上答應了,旁邊的劉弘和司馬乂沒有說話,只在心裡暗歎了一聲,這個局面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殿下!”司馬虓只是大喊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接著便是淚流滿面。
“你看,事情多簡單啊。”張方大笑道:“從你救出長沙王的那一刻,本將就知道,對付你不要太容易。你不是有情有義嗎?那本將就成全你!”
“張方,本宮可以帶領所部前往交州,但你絕不可為難范陽王。”司馬遹正色道。
“哈哈,你拿什麼跟本將講條件?”張方輕蔑道。
司馬遹沒有搭理他,一字一頓道:“本宮今日在此立誓,你今日如何對待范陽王,無論是禮遇,還是怠慢,或者是傷害他,本宮他日必十倍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