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可賀!長沙王,請!”司馬虓馬上改口道。司馬乂最早便是被封為長沙王,因受到同母兄楚王司馬瑋的牽連被貶為常山王,賈南風既死,他如今也算是被平反了。
“長沙王終於得以平反昭雪,也不知何時能輪到本宮啊。”落座之後,司馬遹幽幽道。
“本王今日來,就是來給廣陵王和范陽王平反的。”
“哦,可有詔書?”司馬遹立馬介面道。
“沒有詔書。”司馬乂先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繼續道:“梁王、趙王、淮南王親口告訴本王,朝廷將不予追究二位起兵之罪,隨同二位的屬下也全部赦免。”
“就這?”司馬遹語帶譏諷道。
“就這!廣陵王還想怎樣?”司馬乂語氣嚴厲道。
司馬遹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司馬乂繼續道:“若不是本王從中轉圜,今日來到這裡的將不是本王了,而是朝廷的大軍。”
“如此說來,本宮還要感謝十五叔了?”司馬遹皮笑肉不笑道。
“咳,二位暫且消消火氣,這大熱的天兒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司馬虓趕緊出來打圓場道。
“十五叔請見諒,本宮是對朝廷不滿,並非針對十五叔的。”司馬遹誠懇道歉道。在宗室諸王中,司馬乂算是對自己友好的,沒有必要和他鬧得太僵,況且他還幫自己解過圍。
“你呀,性子太犟!”司馬乂嘆了口氣道。其實,他也能理解司馬遹的感受。
“只是不知朝廷如何安置本宮和范陽王呢?”司馬遹直奔主題道。
“本來,朝廷想讓你們一個回到范陽,一個回到廣陵。”說到這裡,司馬乂特意看了一眼司馬遹和司馬虓,發現兩人都一臉冷笑,便繼續道:“本王深知二位是不可能接受的,所以便替你們拒絕了,給你們爭取到了一個更好的地方。”
“哦,願聞其詳。”司馬遹淡淡道。
“為了這事兒,本王差點和朝廷吵了起來,又為此徵詢河間王和成都王的意見,累得夠嗆。”司馬乂先喊了一遍苦,然後道:“經過本王的反覆協調,他們最終同意廣陵王去鉅鹿鎮守,范陽王去襄陽鎮守,這已經是朝廷最大的讓步了。”
鉅鹿屬於冀州,和司馬倫的趙國相鄰,和司馬乂鎮守的常山也非常近,往南離司馬穎的鄴城也不太遠,將司馬遹安置在這裡,真可謂是煞費苦心啊。
襄陽屬於荊州,算得上荊州的戰略要地,南面是荊州的州治所在地江陵,北面是新野。
司馬遹和司馬虓還不知道的,孟觀回朝後,隨即被任命為安南將軍、監沔北諸軍事,駐紮於南陽郡的宛城,也位於襄陽以北,只是比新野還偏北。
平心而論,這兩個地方遠好過范陽和廣陵,但司馬遹深知自己身份敏感,絕不肯輕易離開河內,聲音平靜而堅定道:“本宮哪裡也不想去,就想留在河內。”
“范陽王的意思呢?”司馬乂微有不悅,問司馬虓道。
“殿下在哪裡,本王就在哪裡。”司馬虓也不冷不熱道。
司馬乂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沉聲道:“朝廷不可能讓你們留在河內的,河內離洛陽太近了。”
“憑我們這點兵力哪裡能威脅到洛陽呢?只求朝廷不來攻打我們。”司馬遹笑道。
“忘了告訴你們,河間王和成都王已經撤兵了,就憑你們有何資格跟朝廷討價還價?”司馬乂不客氣道。
“討價還價或許沒有資格,自保應該可以吧。”司馬遹覺得自己臉皮變厚了。
司馬乂一時氣結,霍的站起身道:“你們不要得寸進尺,朝廷已經給出最大的誠意了。”
“真的有誠意嗎?”司馬遹毫不示弱,義正辭嚴道:“如果真的有誠意,為什麼不將本宮的兩個兒子送過來,他們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