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孟觀雖然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辦法將西城門給挖塌了,卻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攻進去。
原因很簡單,西城門塌陷之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土坑,還有一大堆殘垣斷壁,孟觀首先需要將其填平才能透過,但城內的守軍又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呢?
一開始,雙方各自用弓箭進行攻擊,卻都很難有效傷害到對方,孟觀也不可能這樣一直耗著,遂命步兵運來土石,在盾牌兵的掩護下,一步步的填平土坑。
然而,這個過程仍然顯得異常艱難,傷亡也非常慘重。黃昏時分,孟觀主動停止進攻。
入夜之後,雖說孟觀繼續發起強攻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荀綽自請和郭默一起帶領兩千人徹夜值守,讓司馬遹和司馬虓好好的休整一下。
第二天,拉鋸戰繼續打響。也許是覺得用雲梯攻城的可能性不大,孟觀在第二天將重點放在了西城門,加大了填平土坑的力度,但難的不是填平土坑,而是如何應對城內的攻擊。
上午過後,土坑已然填平,只剩下城門處的殘垣斷壁,但這一丈的距離,不亞於煉獄。
司馬虓料到孟觀早晚會將土坑填平,所以利用一上午的時間趕製了一個巨大的木柵欄,高度雖只有一米多高,卻足以阻擋朝廷軍隊的進攻。更可怕的是,柵欄前方還遍插長矛,彷彿一頭巨大的豪豬橫躺在那裡,饒是你牙尖嘴利也難以下嘴。
很快,孟觀又想到了火攻,但司馬虓早有所備,一批滅火隊員提著木桶隨時待命,發現一處滅一處,絕不給它存活三秒鐘的機會。
當然,城中之所以有這麼多的水被用來滅火,也是因為沁水就在身後,城東北的幾口水井水量極其充足,再加上雨季即將到來,吃水用水都不用太擔心。
說到沁水,司馬遹甚至還想過孟觀發起水攻的可能性。經過一番論證後,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只在理論上存在,因為沁水的平均寬度達到了三四十丈。想要在這麼寬的河面上築堤蓄水,不僅需要龐大的人力,技術難度也不是一般的高,除非是舉國之力積數年之功。
幫著孟觀頭腦風暴後,司馬遹不禁有點同情他了,冷兵器時代,果然最難莫過於攻城。
就這樣,沉悶而慘烈的一天又過去了,孟觀還是沒能踏進城中一步,增加的只是雙方的疲累感和屍體。到了第三天,孟觀居然停止了進攻,想想也是應有之義,沒有誰是鐵人。
趁著這難得的空隙,司馬遹和司馬虓一面命人救治傷員,一面補充防守物資,還有一部分人,乾脆讓他們好好睡一覺,以便更好的迎接下一次戰鬥。
“太傅,這兩天我們損失了多少人?”清點完畢後,司馬遹問司馬虓道。
“粗略統計,損失在兩千左右。不過,城中百姓的從軍踴躍性很好,也幫著我們做了不少事。殿下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募集一些兵力呢?”
“好,這件事就交給太傅去辦吧,彥舒應該也能幫到你。”司馬遹想了想又道:“也不用招募太多,補足一萬人即可,不要給百姓太大壓力。”
“是,殿下。”正當司馬虓準備離開時,郭默突然從外面走了過來,連忙喊住司馬虓道:“大王請留步,末將有要事向兩位殿下稟報。”
司馬虓聽說後,馬上轉身坐下,呷了口茶道:“有什麼事,快說吧。”
郭默看了一眼四周,卻沒有說話,司馬遹心領神會,吩咐道:“你們都退出去吧。”於是,一些看似無關緊要卻不知底細的服侍人員全都被請了出去。
“殿下,裴太守最近的舉動有些異常。”清了清嗓子,郭默開口道。
“有什麼異常?”司馬遹警覺道,司馬虓也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
“末將聽屬下講,他這兩天頻繁與河內掾屬以及城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