譙登麾下本有一萬五千兵力,其中包含三千騎兵。司馬遹將王載調到五城後,再加上自己麾下的兩千兵力,他在梁州的總兵力便達到了兩萬三千人。
根據斥候的情報所言,王敦的總兵力約有一萬五千,牽秀和張燕各有五千人,其中王敦有五千騎兵,牽秀麾下也全都是騎兵,總兵力略多於司馬遹。
經過深思熟慮,司馬遹決定讓王載先去攻打涪縣,譙登帶領一萬步騎前往支援,留下五千步兵駐守廣漢,司馬遹則帶著兩千騎兵直奔梓潼。
對於司馬遹的部署,譙登頗有不解,尤其是司馬遹只帶領兩千騎兵趕往梓潼過於冒險,建議廣漢可以不用留守兵力,全部前往梓潼。
“慎明兄有所不知,王敦此人一向狡猾,若是發現局勢不利,很可能會沿涪水南下,所以廣漢不止要有人留守,還必須是得力之人,本宮打算讓玄雄坐鎮。”司馬遹解釋道。
涪水在經過廣漢時,有一個非常大的河曲,不僅河水為之變緩,中間還有一個沙洲,一旦控制了這個沙洲,再配以強弓硬弩必能對王敦形成極大的威脅。
而之所以要將郭默留在廣漢,是因為郭默是河內懷縣人,從小在黃河邊長大,不僅熟識水性,對於水上作戰也不陌生,王敦想要在他面前溜走,必得脫一層皮。
“殿下思慮周全,臣等莫及。”聽完司馬遹的解釋,譙登心悅誠服,但還是認為:“牽秀既然已經到了漢德,距離梓潼只有兩百四十里,殿下只有兩千人太危險了。”
“呵呵,牽秀浪得虛名,絕不敢貿然前來梓潼。就算他來了,別說他只有五千人,就算一萬人都沒什麼好擔心的。”司馬遹毫不為意道。
“若是他搶先佔領梓潼呢?”譙登還是不放心道。
“不可能。”司馬遹斬釘截鐵道:“從廣漢到梓潼,只比從漢德到梓潼多四十里的路程。只要他此刻沒有前往梓潼的打算,那等到他探知本宮的意圖後再行前往爭奪,一定來不及。”
“萬一張燕領兵而出呢?”譙登又道。
“慎明兄實在多慮了。”司馬遹笑道:“就算牽秀和張燕提前佔領了梓潼,本宮麾下全是騎兵,完全可以向西和慎明兄匯合,能出什麼意外呢?”
梓潼距離涪縣只有一百二十里,譙登和王載聯手進逼涪縣,司馬遹的確可以在緊急之時向其靠攏。想到這裡,譙登終於放下心來,承諾一定會盡快出現在涪縣。
五月初,司馬遹和譙登同一天離開廣漢北上,郭默和常遠領著五千步兵留守原地。
出發的第一天,司馬遹和譙登基本上保持同步。到了第二天,司馬遹沿著梓潼水北上,譙登沿著涪水北上,司馬遹麾下全是騎兵,所以勢必要比譙登提前抵達目的地。
五月初八,司馬遹順利抵達梓潼城下。作為梓潼郡的郡治所在地,梓潼縣本來是有駐兵的,縣令還是李雄任命的,但在司馬遹自報名號後馬上出城迎接。
其實,這也是益州和梁州大多數縣城的現狀,由於常年戰亂,實際上處於自治狀態,只要有大軍前來,若發現無力抵抗也便懶得抵抗了,非常的識時務。
梓潼縣令名叫郭興,出身士族大戶,在本地頗有威望,在司馬遹面前也表現得十分殷勤,為了穩定起見,司馬遹當然不會貿然將其撤換,讓他繼續擔任縣令。
司馬遹抵達梓潼的同一天,王載和譙登在距離涪縣以南一百二十里處匯合。原地休整一天後,譙登和王載領著一萬六千步騎繼續北上,預計兩天後可以抵達涪縣。
在距離涪縣還有六十里時,王敦的斥候已經探得了司馬遹、譙登等人的全部行蹤。
“牽秀到底怎麼回事?我早就叫他前往梓潼駐紮了,他為什麼就是不肯動?”王敦暴跳如雷道:“現在倒好,司馬遹搶先一步出現在了梓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