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是我欠了你!”鍾振庭有些愧疚地低下頭。
“那就拿命還吧!”她失望透頂,再也沒有任何猶豫,亮出袖子裡的剪子,一把刺在鍾振庭的胸口處。
鍾振庭愣了一下,雙手本能想要抓住她的手,可在最後不知為何又收了回去。
“我知道你不是主謀,你若去自首,江大人肯定不會判你死刑。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取你的性命,祭奠我父親和弟弟的冤魂!”她冷冷地與鍾振庭對視著,手裡的剪子越發用力地刺入鍾振庭的心口。
“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鍾振庭說完,嘴角溢位了一道鮮紅的血液。
“那就給我下十八層地獄去贖罪吧!”她再一用力,鍾振庭便被她推得摔倒在地上。
“好,我願墜十八層地獄,只求不再輪迴轉世,不再與你相遇。”鍾振庭努力地扯出一絲笑容,平靜地說道。
她拔出剪子,看著大片大片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噴出,彷彿那流出來的,是她的恨、她的情和她的命。
她的愛恨情仇在這一刻緩緩散了,她的性命也在這一刻流失殆盡。
她丟下剪子,踉踉蹌蹌地走了。
而今她的所作所為都被衙門查清了,也沒有必要再隱瞞,當然她也沒想過要隱瞞。
“當然是為了父親和弟弟報仇雪恨!他那樣的男人,難道不該死嗎?”祁湘芸坦然無懼地說完答話。
江珣眉頭微皺,沉聲道:“如此說來,你當時已經知曉鍾振庭夥同郭氏謀害了祁家父子二人?”
“不錯,他們私下商議逃離清江縣,被民婦意外窺聽了真相。”祁湘芸心如死灰地說道。
“那你為何不來衙門報知詳情?”江珣眸光清冷了幾分,“你可知道,私下報仇殺人,會讓你自己也逃脫不了律法的追究!”
“那又如何?父親和弟弟已經去世,相公卻是兇手,民婦早已無存活之心,若能親手報仇,一切都值了!”祁湘芸並無半分悔意,在她對鍾振庭不再有一絲愛意之後,她也沒有一絲活下去的念想。
“振庭他什麼都沒做過的,你怎能對他下手!你要報仇你衝我來就是,為何要殺他,為何死的是他!你這個賤人,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郭氏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說完就朝祁湘芸的脖子掐了過去。
祁湘芸卻是冷笑地看著她,連掙扎都懶得掙扎,僅用一口氣道:“父債子還,你作孽,你兒子償命,天經地義,你們都該死……”
滿堂衙役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祁湘芸被掐死,郝猛和範通上去分別拽住郭氏一條胳膊,將她按在地面上。
“蠢貨、賤人,那天振庭根本不是與我商議逃離之事,而是逼我離開。他是擔心我會對你下手,為了避免你也遭到我的暗算,打算帶我離開清江縣。我不同意,他就去檢舉我這個當孃的!”郭氏歇斯底里地罵著。
“那個忤逆的不孝子,阻止我殺祁明鈺,阻止我殺祁連山,就因為你,他連他的殺父之仇都放下了,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怎麼可以,你怎能夠……”
祁湘芸揉了揉被掐出淤青的脖子,冷笑道:“放下了仇恨?那他為何幫你拋屍?為何幫你隱瞞毒殺我父親之事?為何在外面還養了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
顏子苒聞言,上前一步,輕聲道:“鍾夫人,我們在趙家時曾審訊過趙素琴,當時你不在,後來你就被押入牢中,恐怕也沒人跟你說起這事。其實,趙素琴是你弟媳,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祁明鈺的。”
祁湘芸整個人都愣住了,目瞪口呆地望著顏子苒。
江珣見狀,緩緩開口道:“趙素琴已將她和祁明鈺的事如實交代了。案發當天晚上,祁明鈺便將翡翠玉鐲送與趙素琴,兩人定下了婚約。”
祁湘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