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寶見景帝如此凝重,自然也用心了許多,調動了護衛將那康雪月所居之處重重包圍起來。
除了景帝和江珣之外,不許任何人隨意出入,只留了兩名太醫在裡面隨身醫治。
江珣從御書房裡退出來後,只是遙遙觀望了一眼,隨後便轉身離開了皇宮。
他回到大理寺署衙時,顏子苒早就在他署衙裡閱覽各地案卷,甚至找出一些頗有疑問的案子,就等著他回來後一併商議。
這是自從送走寨柳葉之後,顏子苒與江珣的日常。
只不過,在顏子苒周邊,還有一個正在埋頭苦背大理寺一些條文規矩的餘望亭。
江珣一來,餘望亭就放下手中的書冊,抱怨道:“怎麼大理寺的規矩比刑部的還多?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真是麻煩死了。”
江珣直接無視了他的怨聲載道,走到座位前坐下。
顏子苒一眼就看出他的神色有些不對,上前來看了他兩眼:“可是遇到什麼棘手事情了?”
江珣微微頷首:“是一樁棘手案件,今日一早,有人到天闕門前敲登聞鼓了。”
一聽說有人敲登聞鼓,餘望亭好奇地湊了過來。
“是誰啊,這麼大的膽子,還想學你告御狀?”
江珣瞅了他一眼,輕聲問道:“我也想問問你,你可認得康月雪?”
“康月雪?不認識,怎麼,跟我有關係嗎?”餘望亭一臉不解地看著江珣。
江珣緩緩說道:“她是海岱喬家的婢女,當初服侍的主子是喬家大小姐,名喚喬瑤琴。”
“喬瑤琴?”顏子苒微微一怔,想起了當初在船上看過的雪山飛妖留信,不由望向了餘望亭。
“喬瑤琴……”餘望亭沉默了片刻,緊接著反應過來一般,指了指自己鼻子問道,“我娘?”
江珣微微頷首。
餘望亭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會吧?我……我記得我從小就在燕東長大,怎麼又變成海岱人了?”
燕東是他和白鷲在雪山飛妖師門裡訓練的地方。
在這之前,他四處流浪,年紀太小,有很多事情不記得。
“會不會是同名而已?”餘望亭想了想,看著江珣詢問道。
江珣目光直視著他:“靖王與她曾經有過一段感情,除了她之外,不存在第二個叫瑤琴的女人。”
餘望亭沉默了。
顏子苒目光微凝,從雪山飛妖當初留下的信件來看,餘望亭應該就是靖王與瑤琴的兒子。而靖王這一輩子中,為眾人所知曉的感情史中,就只有一個瑤琴,那就是海岱喬家大小姐。
“所以,這婢女就是我母親的貼身丫鬟?”餘望亭有些不知所措,“那,那她告御狀要做什麼?”
“告京畿府尹譚耿當初冤枉了喬家,喬家並未與韓家一同實行謀逆之舉,但譚耿卻錯判了喬家,將喬家滿門抄斬了。”
江珣說完這段話,顏子苒都怔住了。
這案子居然牽扯到了韓家,而且還是受韓家謀逆所牽連的。
這極有可能是安國公為了剷除異己而一手策劃的汙衊之詞。
“喬家與韓家,還是姻親關係。”江珣接著望向了顏子苒,“海岱喬家二小姐喬婉柔,當初嫁給了韓家二爺韓景淵。”
顏子苒不由捏緊了拳頭,沒想到,喬家與韓家居然還有這種關係,而她自己,居然也與喬家有著深切的關係。
“那個康月雪,如今身在何處?”顏子苒連忙問道。
江珣知曉顏子苒必然會有所反應,聞言,只是,用下巴指了指皇宮的方向。
“這麼說,這個康月雪,以前還認識我?”餘望亭也沒想到自己在世上還有這樣一位故人。
“這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