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苒沉默了片刻,望著餘望亭問道:“有沒有可能再進一步,親眼看看江大哥的情形?”
“不行!”餘望亭無奈地搖著頭,“他被鎖在天牢最深處,關押在那裡面的犯人,都是有牢卒日夜守著的。裡外基本沒多少交集,外面的人沒手令進不去,裡面的人也出不來,我沒有機會尋個人易容頂替。”
“那昭獄……”白淺竹帶著幾分希冀的神色。
餘望亭嘆了口氣:“那昭獄裡的繡衣使,警惕性比天牢要強很多,而且守衛十分嚴密,不許任何人探望病人,我連大門都很難混進去。”
“昭獄是北鎮撫司專設的牢獄,是繡衣使中的精銳,你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發現,到時候反而不利於江尚書。”
顏子苒輕聲為餘望亭辯解,白淺竹也只好作罷。
“既然江大哥沒有受到苛待,那江尚書更沒有理由受到迫害,白姨你先且放心。”
江瑤跟著說道:“是啊娘,爹和哥哥雖然被抓起來了,但聖上應該不會對他們下手。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支撐住這個家,不要讓爹爹和哥哥擔心咱們。”
“嗯!瑤瑤說得在理。”白淺竹打起精神,看著顏子苒道,“正好如今將近年關,你和瑤瑤隨我一塊,把這個年置辦起來,咱們要熱熱鬧鬧的,免得被人小覷了。”
江瑤立即拍手叫好,說著就要出去拉尹茯苓一塊過來商量如何過年。
“我倒覺得,今年江府還是低調一些,至少表面上得要繼續表現出人心惶惶,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
顏子苒目光微垂,輕聲說道:“聖上將江尚書打入昭獄,極有可能是要做出一個態度,那咱們就得配合他,擺出我們跟著受驚的模樣。”
“那安國公最近不是病倒了嗎?我有些擔心擔心他這時候病倒是假的。畢竟聖上至今都沒有頒下罪名,安國公作為這次事件的主謀,肯定會有所察覺。”
餘望亭、江瑤和白淺竹三人顯然沒有這般細膩的心思,聽了顏子苒的話之後,覺得有些道理,紛紛問道:“那該如何?”
“安國公可能是裝病在看如今的朝局形勢,那我們就配合聖上、江尚書他們,繼續去找人幫忙,去皇宮門口求見,派人打點天牢和昭獄,尋求幫助救出江尚書和江大哥。”
顏子苒眸光沉著,對著白淺竹道:“尤其是白姨,要想盡辦法去做這些事情,好讓世人知曉江府如今已處於生死存亡之際。”
白淺竹連連點頭,雖然之前幾日她也有心想要奔走,但不知曉聖上具體是何心思,所以不敢太過急切。
如今顏子苒一番分析下來,白淺竹自然也就有了個計劃。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是希望能夠儘快救出江政父子的。
四人就在白淺竹的正房裡商量著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做,一議就到入夜時分。
待顏子苒他們出來時,陳松偉他們已經離去了。
用了晚膳歇了一宿,翌日早晨,白淺竹就帶著江瑤在京城各個大臣府邸之間流轉。
陳松偉和餘望亭則四處想辦法,打聽安國公府的訊息,天牢和昭獄的訊息。
而顏子苒留在江府,受白淺竹所託,正在陸續地販賣江家的一些莊園店鋪,似乎正在籌集銀錢打點關係的模樣。
整個京城很快就知道,江家正在尋求幫助,彷彿預告著江政一黨即將要被安國公一派剷除,情形變得愈加明顯。
京城中的人都知曉,江政已經被關進昭獄小半個月了,如果聖上再未改變主意的話,只怕,江政就要死在昭獄之中了。
可是,事到如今,哪裡還有人敢對江家伸出援手?
除了宋提刑和少數幾個與江政十分要好的官員,答應幫白淺竹在早朝向聖上求情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官員施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