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眾人側頭看過去,是傅老爺子。
傅老笑盈盈來到駱槐旁邊,“我給你講講怎麼樣?”
周圍一片譁然。
她多大的面子,竟然能讓傅老親自講解?
駱槐也受寵若驚。
“這幅畫是我外孫五歲時的胡亂塗鴉,送給我的,不是什麼名畫,也沒有什麼寓意,我就是覺得畫得亂七八糟的,挺好玩。”傅老滿眼都是笑意。
“是啊,送你了,沒送我這個老頭子。”又一個老爺爺走過來。
駱槐和邢語柔望過去,是剛剛拍下流雨胸針的老爺爺,認出來的人尊尊靜靜喊聲餘老。
餘老拄著柺杖,過來對邢語柔說:“邢小姐,多謝你剛才手下留情,這塊墨玉佩當我謝謝你。”
傅老在旁邊介紹:“你們倆喊他餘爺爺就行了,我外孫的爺爺。”
不等邢語柔開口拒絕,餘老已經把盒子遞到邢語柔的手裡,最終邢語柔笑著說謝謝餘爺爺。
傅老讓駱槐和邢語柔自己轉著,他跟餘老去敘舊。
“早說你看中那枚胸針我就讓人留給你了。”
“不可不可,萬一哪天你又來找我要回去怎麼辦?還是自己買下來的好,我可是有收據的,你休想要回去。”
“嘿,你個死老頭……”
“我就說我孫子跟你學壞,聽聽你說的什麼話……”
二老漸行漸遠。
剛剛還想刁難駱槐的人已經去別處,反而有不少太太、小姐上前來和駱槐搭話,不論是臉色還是說話的語氣都充斥著和善。
駱落落大方回應著,懂的東西說兩句,不懂的謙虛詢問。
一路相處下來,其他人身心舒暢,從一開始叫邢大少奶奶,到後面直呼其名,始終臉上帶笑。
都說邢家大少奶奶駱槐,是個行事得體有禮的妙人。
也有人偷偷拍下照片發給裴悠悠,說駱槐不知道給別人吃了什麼迷魂藥,拍賣會場坐第二排,傅老親自講解,還介紹餘老給她們認識,以至於後面一堆太太小姐上趕著巴結。
連邢小姐叫大嫂都叫得甜。
裴悠悠彷彿不認識這些字,確認好幾遍才確定駱槐竟然比她還招人喜歡?這怎麼可能。
從前不論是在裴家還是在學校,駱槐都是低頭做事,很少說話,別人有時還會罵駱槐安靜得像個啞巴。
要不是她學習成績好,又長得漂亮,怕是不會引起一點注意,就是個灰撲撲的普通人。
現在嫁進邢家,就敢抬頭挺胸做事,搶她的光彩?
裴悠悠氣得把手機摔在副駕駛座上,忽地靈光一現,又拿起手機給邢政嶼的秘書團發訊息,詢問誰陪邢總去的酒局,問清楚後直接找到人要地址。
駱槐在一個拍賣會里有人恭維算什麼本事?這些她早就有了,現在她要去酒局幫政嶼哥。
要是能問到投標價格範圍,幫到邢氏,大家都要對她刮目相看。
裴悠悠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開著車子來到飯店外面,給邢政嶼的秘書發去訊息,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就上去。
女秘書一接到訊息,頓感頭皮發麻,來到邢政嶼耳邊說:“邢總,裴小姐來了。”
邢政嶼眉頭微蹙,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裴悠悠已經在員工的帶領下來到門口,並且大大方方走進來。
一時間,餐桌上所有人的動作都有所停頓,紛紛往門口看過去。
邢彥詔也抬眸看一眼,又瞥見邢政嶼轉瞬即逝的黑臉,下一秒又笑盈盈起身去拉過裴悠悠的手,和大家介紹。
他覺得每天看著邢政嶼演戲,挺有趣。
要在所有人面前展露自己不爭不搶,和他兄友弟恭,還要表演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