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餐桌那兒,有傭人給他們拉開凳子,邢彥詔拉著駱槐坐到主位左手邊的位置。
身後的傭人道:“大少爺,這是二少爺的位置。”
“我就坐這。”邢彥詔用力一拉,讓駱槐坐在自己旁邊。
她如坐針氈。
邢父邢母看他們的眼神多有不悅,不過也沒說什麼。
邢政嶼和裴悠悠只能坐到對面,在邢母和邢語柔之後。
也就是說,裴悠悠在邢家的地位在最末。
在裴家,裴悠悠坐主位都隨她,是真正捧在心尖尖的,尤其是看到駱槐在她之上,心裡立馬竄起一口火氣。
“我……”
“悠悠。”邢政嶼眼疾手快把人按住,柔聲道,“你和語柔關係好,跟語柔坐一塊。”
裴悠悠坐到駱槐的正對面,好歹算平起平坐,心裡的怨氣稍稍消解。
邢家餐桌上不說話,安安靜靜吃完。
邢父把兩個兒子叫到書房。
邢母由女兒扶著到大廳去,下面也到婆婆和兒媳婦交流的時間
駱槐和裴悠悠站著。
邢母和邢語柔坐著。
說是交流,實際上婆婆要立規矩。
邢家是傳承幾百年的大家族,某些方面一直墨守陳規。
邢母好不容易媳婦熬成婆,總算等到這一刻。
當年老太太如何做的,她今天也如何做。
“悠悠,駱槐,你們嫁進邢家,就是邢家的兒媳婦,要守邢家的規矩,不能以下犯上不敬長輩,不能不守婦道。”
她加重後邊四個字,特意看向駱槐。
“以前不管你們和誰有過關係,該斷的都斷清楚,要是敢給邢家抹黑,製造負面新聞,趕出邢家事小,邢家的損失不是把自己賣了就能賠償的,說話做事都要掂量掂量自己值幾斤幾兩。”
目光又重新看向兩人,語氣柔和許多。
“邢家的規矩說多不多,我就不一一說了,只兩點,早上七點必須在餐桌上吃早餐,其餘時候隨意。”
“二,邢家的女人禁忌在外拋頭露面做生意,重要的是在家相夫教子。”
“政嶼呢,我是放心的,他從小在我們身邊,被教得很好。”邢母朝裴悠悠伸手。
裴悠悠笑呵呵坐到另一邊去,甜滋滋地喊:“媽,我一定會和政嶼哥好好過日子的,也會孝敬爸媽,對語柔妹妹好的。”
邢母微笑道:“我當然信得過你。”
“倒是駱槐和彥詔。”邢母面露擔憂,“駱槐,你是個乖孩子,千萬別跟著彥詔一起胡鬧,他不懂規矩,你不能不懂,他說話不過腦做事衝動,你身為妻子要攔著,攔不住,就是你的錯。”
駱槐是乖,不是傻。
她問:“為什麼是我的錯?”
語氣平靜。
“他娶的是妻子,不是來管教他的媽媽。”
一句話戳在邢母的脊樑骨上,她當即拉長了臉:“你是說我不會教兒子?”
裴悠悠得意一笑。
邢語柔皺眉,還真跟二嫂說的一樣啊。
大嫂這個人表裡不一,表面乖巧罷了。
駱槐:“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邢母:“那你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是我不想教嗎?他在外面跟那個撿垃圾的祖孫兩個早學壞了!回到這個家也沒真心叫過我一聲媽,天天惦記著外人。”
駱槐抿唇沒說話。
邢母越想越氣:“昨天大婚還敢砸婚禮場地,叫我面子都盡。”
老爺子老太太訓她一頓不說,還叫人背地裡笑話。
“扶不上牆的爛泥,回來幹什麼,不如爛在外頭的垃圾堆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