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看見裴行遲,下意識地後退,卻忘了身後站著衛封寒。
這一舉動落在裴行遲眼裡,令他更為不快。
“封寒,拙荊給你添麻煩了。”
衛封寒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道:“咱倆什麼關係!少夫人似有急事尋你,這才情急在大街上攔了我的馬,按規矩,我得帶她過來問話。”
裴行遲點點頭表示理解,臉上帶著抱歉的笑意。
他看向陸鳴雪,臉上的笑淡去。
“你弟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上車吧。”
陸鳴雪瞥了一眼衛封寒,此人面上功夫了得,看裴行遲被騙得團團轉,倒真是解氣。
衛封寒一低頭便撞見她在偷瞄自己,那眼神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不由失笑,瞪她一眼。
“咳咳。”
裴行遲在一旁不悅地咳嗽。
陸鳴雪只能先上馬車。
那兩人又不知說了些什麼,等分開時,裴行遲一轉身,臉上的笑意慢慢變淡,消失。
這也是一個表面功夫了得的主。
他一上馬車,陸鳴雪便覺得逼仄了許多,默默挪到角落待著。
“你和他說了些什麼?”
經過上次被詐,陸鳴雪才不會再次上當。
“我到了京兆府門口,想探視弟弟,錫安伯攔著不讓,就在這個時候,衛大人出現,我便想著……”
“你和他似乎相談甚歡?”
這話聽著怎麼怪怪的。
要說裴行遲在吃她的醋,陸鳴雪是絕對不信。
她偷偷看他臉色,嘶……沉得像一池長滿綠毛的死水。
,!
“世子手上的傷,可好了?”
陸鳴雪選擇岔開話題。
聽她竟然主動提及此事,就連裴行遲也是一愣,臉色不由更加陰沉。
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扭過頭不再說話。
陸鳴雪松了口氣,縮在角落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馬車一路駛回慶豐侯府,下車的時候,陸鳴雪還象徵性地哭了兩聲。
“世子,我可憐的弟弟……”
裴行遲冷臉看她半晌,見她站著不動,也沒有繼續求他的意思,冷笑一聲便轉身離開。
入府後,侯夫人馬不停蹄將她叫過去訓話,說來說去也就是讓她安分些,籠絡住世子早日有孕方才是正理。
陸鳴雪乖巧答應,聽話地讓侯夫人和褚淼音都有些意外,恍恍惚惚便將她放了。
是夜,陸鳴雪等寶珠和寶翠回房睡著之後,自個兒在院子裡坐著,像是在等人。
打更的梆子聲遠遠傳來,三更半夜,趁著月色,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潛入慶豐侯府,輕車熟路地摸到了陸鳴雪的院子。
陸鳴雪看著那人自牆上落地,聽不到一點兒聲音,心中驚訝,才知道他武功竟如此高強。
“少夫人久等了。”
“衛大人能來就好。”
月色如水,籠罩著整個京城,不論是慶豐侯府,還是城南的杏芳醫館,皆在月亮的注視之下。
三長一短的叩門聲響起。
這家醫館時常有人半夜叩門,請大夫出去急救,四鄰倒也不覺奇怪。
門扉開了一條縫。
陸鳴雪將臉湊過去:“莫介一,是我。”
“你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陸鳴雪將身後的衛封寒拉出來:“進去再說。”
沒費多少口舌,陸鳴雪便說服莫介一相信了衛封寒。
“阿姜已經睡了,要把她叫起來嗎?”
陸鳴雪搖頭:“不打擾她,只把畫像拿出來便是。”
兩人在後堂坐著,莫介一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