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攔我?”
陸鳴雪回頭看他。
“侯爺和侯夫人並未阻攔我,你又何必?”
裴行越走上前來,和裴行遲如出一轍的臉上,是另一種令人不快的神情。
“兄長若是知道已經與你和離,不知道會不會高興。”
陸鳴雪道:“我看,你似乎不大高興?”
裴家老二,看著就不像是甘願屈居兄長之下的。
若說這府上誰最樂意裴行遲娶她的,估計就是他了。
“你覺得你兄長娶了我,就能威脅到他的世子之位了?他和我和離了,就又能得到侯爺的認可了?”
“你自以為很瞭解我在想什麼?嫂嫂,不要以婦人之心來揣測我和爹的想法。我之所以要留下你,是因為我們信不過你。”
“你們手握半張和離書,就憑這個,還不放心?”
“其實,我想知道,你為何非要和兄長和離。”
原來這才是裴行越的真正目的。
他恐怕不清楚姚兮倩的事,否則早以此要挾裴行遲了。
陸鳴雪卻也不能直接告訴他。
她對裴行越沒什麼好感,更何況,她不能暴露。
可眼下裴行越纏著不放,她必須想個藉口打發了他。
便道:“你兄長的那個外室,有多兇殘,你知道嗎?”
裴行越面露不屑,道:“她很愚蠢。”
陸鳴雪點點頭:“沒錯,她不僅蠢,還瘋。為了裴行遲,綁架我娘和我妹妹,還想要我的命。你說,裴行遲又愛她愛得不行。我再不和離,早晚得死。”
這番話絲毫沒有打動裴行越,他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陸鳴雪又道:“況且……她的身份似乎有些問題……”
裴行越終於來了興致,問:“哦?怎麼說?”
陸鳴雪露出困惑的神色,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偶然間聽衛封寒說,她有些面熟。但我問他,他又不肯細說。”
裴行越果然上鉤,面露思索。
衛封寒和裴行遲的交情,他也是知道的。
他覺得,自己或許有必要見一見那個女人了。
陸鳴雪見他思索,又往門口走了一步。
裴行越立刻看過來。
“嫂嫂慢走。”
說完,他竟就這麼走了。
沒想到這麼幹脆,陸鳴雪松了口氣。
走出侯府,卻見衛封寒站在馬車邊。
“你出來了?”
“你出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相視一笑。
衛封寒道:“再不出來,我都打算進去找你了,又怕誤了你的事。”
陸鳴雪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
兩人上了馬車,她原本打算告訴他,已拿到和離書的事,又覺得就這麼說出來似乎顯得她很著急似的。
便問道:“國公夫人怎麼樣?”
“她將和鎮國公往來的書信都上交了,那些書信裡,有一些謀逆之語。”
當然並非直說“我要謀朝篡位”之類,而是不停地試探著國公夫人。連篇看下來,倒是能從字裡行間看出鎮國公對陛下的不滿,有自立的意思。
“在這種時候,這種程度的信便夠用了。”
“那陛下打算怎麼做?”
“先將鎮國公召回京,看看他的反應。”
“他萬一發現了不對,直接在北邊反了怎麼辦?”
衛封寒臉上的笑有些冷:“我已給父親去信,若真有那個時候,便由北衛軍平叛。”
陸鳴雪覺得有些壓抑。這還是第一次,離打仗、平亂這麼近。
她雖未曾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