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直守在殿外的小宦官端著繡花凳快步入殿,來到趙成武身旁。
趙成武也不客氣,便在這殿中群臣之前坐了下去。
小宦官要去為趙成武解下腰間金刀,可手還未碰及,便被趙成武大手擋住,手按在刀柄之上護好:“這便不勞公公了。”
“這”
小宦官頓時不知所措,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站在皇帝身邊的海清晏。
海清晏朝他微微搖頭,小宦官頓時心領神會,不再多言,雙手作揖,腰彎得都快成了九十度,倒退著離開了殿中。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惹得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站在文官前列,一直閉目養神的黃俞眯縫得看了一眼趙成武,看著那黑甲元帥手按在腰間金刀之上,若有所思。
待到百官入班列,龍椅旁的小宦官手中的香爐內,那支香也恰恰好得燃完。
海清晏上前一步,清清嗓子,尖聲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捲簾退朝!”
待到三聲喊完,殿下文官班列之內,黃俞輕嘆了一聲,整了整連穗,持黃本上前:“臣,有本要奏!”
他步伐蹣跚緩慢,似乎只是朝殿前走的幾步路都耗盡了精氣神一般。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是走到了殿前,一拂官袍,顫顫巍巍得跪倒在地,一板一眼得行著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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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那拖著老弱之軀行大禮的黃俞,與大刀闊斧坐在殿前的趙成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姬星河見到黃俞上前,揮了揮手道:“愛卿平身,何事要奏?”
黃俞在一旁的宦官幫忙攙扶下,這才氣喘吁吁得站起身來,好半晌穩住氣息,拱手持禮,低眉順目道:“陛下,臣欲彈劾定國公!”
這番話,在場眾人並不驚訝。
姬星河怒斥道:“無稽之談,定國公乃我朝棟樑,愛卿莫不是聽了些風言風語?退下退下。”
“陛下!謀殺皇親,包庇逆黨,豈可姑息?此死罪也!”黃俞突然聲音響了幾分,再次拜身道,“其國公呼?其國賊也!”
“今日,臣懇求陛下,誅殺此賊!”
黃俞話罷,百官之中又有數人出列。
“陛下,五王爺死前曾傳出訊息'殺人者,趙氏趙無極'!”
“趙無極因何未死,趙家難逃其脫,望陛下徹查趙家!”
“趙氏勾結異族,臣有證據欲要呈上!”
“陛下”
聲音此起彼伏,卻無一例外將矛頭盡數都指向了趙成武。
可趙成武卻都是充耳不聞,只是睏乏般得打了個哈欠,彷彿這些足以抄家滅族的大罪都無關痛癢一般。
而他身後,趙氏一系的官員卻都是冷眼旁觀。
此刻殿上,除了一些糊塗蛋之外,誰不知曉今日演的是什麼把戲?
黃俞也好,其他彈劾附和的人也好,都不過是傳達著坐在龍椅上那一位的意思罷了。
海清晏快步下殿,將請奏之人的奏摺紛紛收上,呈到了姬星河的面前。
姬星河對奏摺上寫的什麼,早已心知肚明,但還是接了過來,認認真真得將每一封奏摺都看了一遍。
他扭頭看向趙成武,微微一笑,笑容和睦:“叔叔為何閉口不談?就沒有什麼想與朕解釋的麼?”
趙成武啐了一口,笑容不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無有辯解。”
裝了這麼多年的君明臣賢,直至五王爺姬如淵的死,終於撕開了那層遮羞布今日,怕是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
:()什麼?娘子你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