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瑜還在想著信箋上的內容,推門進了自己的院子。
一進院,就看到老管家福伯跪在地上,對著丹爐的爐灶一個勁地吹著。
“福伯,做什麼呢?”趙瑾瑜在身後冷不丁的聲音,頓時嚇了老人一跳。
福伯顫顫巍巍地從地上起來,一張老臉滿是黑灰,身上也髒兮兮的,愁眉苦臉地耷拉著腦袋:“少、少爺,這這不賴我啊,這爐子我幫您看著,這火突然就滅了,怎麼都生不起來。”
他擔心被趙瑾瑜責罰,腿肚子都打哆嗦。
不過趙瑾瑜一聽,心中頓時瞭然。這是爐中丹練好了。
“無妨,是丹煉成了。”趙瑾瑜有些期待地走了過去,開啟了丹爐的頂蓋。
這頂蓋一掀開,頓時滿院飄起了一股藥香。
福伯好奇地探過頭去看一眼,只見丹爐之內煙霧籠罩,其中有幾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紅色丹藥。
“少爺,您煉的這是什麼丹?”
“這啊,這可是男人福音,便是七旬老翁服下一顆”趙瑾瑜突然看向福伯,笑吟吟地問道,“福伯要不先試上一顆。”
福伯嚇得臉都綠了,這是要拿他試丹啊?
他連連擺手推辭,一邊向後退,一邊結結巴巴道:“不……不不不,少爺,老奴、老奴年歲大了,這大補之物實在無福消受。”
福伯突然間轉身就跑,不要命地朝院外跑去。
趙瑾瑜看得有點目瞪口呆,啞然失笑:“這老傢伙,平常走路還扶著拐呢,這會倒是跑得比兔子還快!”
“對了,少爺。”福伯又突然間跑回院門口,探進腦袋說了一句:“老爺吩咐您回來了去他書房中,說是有要事。”
說完,腳底一抹油又跑了,像是生怕被趙瑾瑜再給抓回去。
趙瑾哈哈大笑,搖了搖頭,回屋取了個口袋,還有幾個羊脂玉瓶。
他開啟袋子,伸手一招,那丹爐之中的幾枚紅色丹丸自行飛起,落入了袋中。
趙瑾瑜將口袋紮緊,隨手揣進懷裡,並不是很在意。
這些紅色丹丸實際上只是幾枚凝香丸,除了香味重之外也沒什麼用途,煉製此丹真正的目的只是為了遮擋這丹爐之中真正煉製的丹藥氣味。
“起!”趙瑾瑜一拂袖,這丹爐內隔板飛起。
原來這丹爐竟是分為上下二層,而底下那一層才是真正煉製的東西。
當隔板飛起的那一刻,一股刺鼻腥臭撲面而來。
丹爐之內,恐怖無比!
無數黑色的蠱蟲死屍滿滿鋪滿了爐底,而丹爐內壁有無數凹槽,一股乳白色的液體順著凹槽匯聚在丹爐中心。
趙瑾瑜取出準備好的玉淨瓶,朝丹爐中心屈指一引,那一汪乳白色液體形成一道水柱,朝著羊脂玉瓶的葫蘆口匯聚而去。
等到全部裝好了之後,不多不少剛好裝滿一個瓶子。
趙瑾瑜看了看成色,滿意地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丹爐內的恐怖之景,有點頭疼:“青雀還在小傻子那兒呢還得自己清洗丹爐,真是麻煩。”
“身邊是不是再添個幫手比較好?”
趙瑾瑜將院中殘局都處理好了之後,這才轉身出來,來到了趙成武的書房之中。
書房亮著燭燈,趙成武早已等候多時了。
趙瑾瑜門也不敲,推開門走了進去:“爹,你說你煩的便是看書,約我之時為何總在書房?”
趙成武正拿著本書坐在書房裡裝模作樣,聞言頓時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屁,這京都之內,文官當道,喜的便是這攀文附雅之事,爹這叫緊隨潮流。”
趙瑾瑜自顧自地坐下,拿起桌上茶盞就給自己倒茶,哼笑道:“得了,您還能跟那些文官玩得到一塊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