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瑜回頭一看,是自家的老管家福伯。
福伯帶著幾個趙家的僕役,進了醉紅樓。
這喊的一聲“少爺”,讓戲臺上的樂聲戛然而止。
趙瑾瑜擺出一幅雅興被掃的不耐模樣:“找我做什麼?掃了小爺的雅興,那你狗頭是問!”
“是是是。"福伯連連躬身,愁眉苦臉道,“只是少爺,您好幾日不著家,老爺都著急了,讓老奴來和少爺說一聲,該回家了。”
“回家?回家做什麼,爺我才不回去!”
趙瑾瑜哼了一聲,扭過頭朝戲臺上喝了一聲:“停下作甚?繼續唱。”
樂聲又響起,福伯站在趙瑾瑜身後,弓著身子說道:“少爺,老爺讓您回去,說是有好事。”
“什麼好事?”
“您回去便知。”
趙瑾瑜冷笑道:“你可知騙小爺的下場?”
福伯連忙擺手:“不敢不敢,老奴怎敢欺騙少爺。是老爺這般說的,您若不信,回府一問老爺便知。”
趙瑾瑜想了一陣,正好要將大姐借軍備的事與老爹說一說,也該是時候回趟家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小爺我聽完這曲兒回去便是。”
福伯腆著笑臉道:“那老奴伺候著少爺,您聽完曲兒,老奴和您一起歸家。”
他生怕趙瑾瑜騙他,到時候不回去他可沒法交差。
趙瑾瑜瞥了他一眼,哼笑了一聲,也不再搭理他,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繼續聽曲兒。
一直到下午,趙瑾瑜才從醉紅樓和福伯一起回了家。
回家之後,福伯叫來一個僕人詢問了幾句,回來和趙瑾瑜稟報道:“少爺,老爺在書房,讓您回家之後就去找他。”
“行,知道了。”
趙瑾瑜揹著手,朝著書房走去。
等他來到書房,也不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趙成武正在書桌後邊,提著毛筆字在宣紙上練字。
趙成武寫得格外認真,額頭上都冒汗了。
只是他握筆的姿勢很是奇葩,倒著握,不像是在握筆,反倒像是在提刀。
過了片刻,他“咔吧”把手裡毛筆折了,往筆簍裡一丟,嘴裡罵咧道:“他奶奶的,練字、練字,老子練你奶奶個腿!”
趙瑾瑜走過去一看,只見紙上的字兒寫得歪歪斜斜的,跟雞爪子似的。
他險些沒笑出聲來。
趙成武惱怒地橫了他一眼,他才識趣地收斂了笑意,問道:“爹,這是怎麼了?好端端想起練字來。”
“還不是咱們那陛下事兒多。”趙成武嘆了一口氣,“他嫌我奏摺上的字兒寫得不好看,非要我回去練練,還說要讓老子去國子監報道學上一段時間。”
趙成武笑道:“爹,你請個先生來代筆不就行了?”
趙成武搖頭道:“這國家大事,哪能讓外人知曉,老子素來親力親為。”
“那我給你代筆總成了吧?”
“那成。”
趙成武愉快地把書桌上的宣紙一撕,隨手瞥到一邊去。
趙瑾瑜自己搬了把太師椅坐下,問道:“爹,這麼著急喚我回來,有什麼急事?”
“什麼著急,你也不想想你幾日沒回家了?”趙成武沒好氣地說著,“那些禮官天天來我這兒告狀,說你若是再不配合學習禮法,就要進皇宮告御狀了。”
“讓他們告去。”
趙瑾瑜滿不在乎。
趙成武勸道:“這會兒也不用你裝什麼紈絝,你老老實實去學禮法,早點把這親事結了。”
“爹,這次不是裝紈絝,我真不想搭理他們。您是不知道這些王八蛋有多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