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我那未來夫婿,是明天入宮麼?”
慕洛雪想起這件事來,抬頭詢問著黃玉榮。
黃玉榮笑容僵硬,點頭應著:“是的,陛下召見。”
“我能見麼?”
“怕是不能,殿下您還未出閣,恐怕也就只有成親那天能見著。”
這深宮之中,規矩是多。
慕洛雪素來不喜歡,可今日是格外不喜歡。
她主要還是擔心趙瑾瑜在成親之前就跑了,這若是跑到太乙宗去,便是皇帝去了都要不了人。
這不是沒可能的事情,畢竟這外面傳她些什麼,她心知肚明。
或者說,那本就是她故意所為。
她裝傻是為了保命,就如同趙瑾瑜要裝作瘋子紈絝一般的理由。
而這一切,究其原因都是因為那位“陛下”的緣故。
旁人如何看她,她不在意,可若是趙瑾瑜也信了呢?
誰會願意娶個傻子過門?
其他人若是抗旨不尊,少不得滅族抄家。可趙瑾瑜是真的能拜進太乙宗的,那等同於多了一張護身符,就算是自己那位父皇恐怕都會網開一面。
慕洛雪思來想去,有點兒坐不住了:“不行,我得見他一面。”
她放下針線花繃,看向黃玉蓉詢問道:“明天,可有辦法讓他來這兒讓我見上一面?”
“這不太合適吧?”
“合適。”
黃玉蓉小心翼翼地試圖勸說。
可慕洛雪不聽。
黃玉蓉也只好嘆了一口氣:“好吧,我我想想辦法。”
次日,早朝之後。
百官退去,獨留了定邦公趙成武還在宮中。
趙成武從大雄寶殿退下之後,一臉木然。
每一日的早朝,都少不了百官對他的彈劾,這都快成大周王朝的傳統了-吃飯、睡覺、參定邦公的小本本。
尤其是那些清流言官,好似不罵定邦公兩句,都顯現不出自己不畏強權的高風亮節了。
趙成武被罵著罵著,都快成習慣了。
在一位太監的帶領下,趙成武去了乾清宮。
“陛下,定邦公到了。”
乾清宮內,矮塌之上,立著一張小桌,桌上放著一紫金香爐,正嫋嫋升煙,讓整座殿內都飄著一縷異香。
當今的陛下姬星河披著一件黃褂,坐在案牘旁拿著幾本奏摺在看著。
姬星河今年已經年近五十,可相貌卻與二三十歲的公子哥相差不多,有著書生般的儒雅之氣,總是帶著一抹笑容,看起來很是平易近人。
他看向趙成武,笑道:“叔叔來了,賜座。”
趙成武誠惶誠恐:“陛下,臣不敢。”
“先皇與定邦公乃是異性兄弟,論輩分朕稱你一聲叔叔也不過分。”姬星河放下奏摺,隨和地說道,“更何況,這也沒有外人。叔叔不必拘謹。”
趙成武面上感激涕零,心中卻是在罵。
別看皇帝這般好說話的樣子,倘若他真信了,怕是少不得要被穿小鞋。
姬星河看了看趙成武的身後,笑著問道:“怎麼只見叔叔來,不見世子?”
趙成武支支吾吾著半晌沒能說出話,好半晌才硬著頭皮說道:“老臣老臣和犬子昨兒夜裡有些許矛盾,他一氣之下便跑了,今早未歸。老臣不敢耽誤早朝,便先來了。”
旁邊的侍奉太監李公公貼近姬星河,彎腰在他耳邊低語:“陛下,已經派人去找了。”
姬星河點點頭,也不惱怒,伸手示意道:“既然如此,叔叔便先坐下,喝口茶吃點點心,朕等一會便是。”
“喏。”
趙成武撩著袍子,小心翼翼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