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與心口一痛,臉上的表情很無措,不自覺鬆開了此前一直抱著的手臂,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般,解釋道:“我、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我並非刻意造謠烏蘭和薩比是奸細,我是真的夢到了……”
朝與胡亂說了一堆,最後笑得比哭還難看,委屈地問:“哥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朝與想象不到歐若聽到他那番話時心中已然掀起了萬丈高的驚濤駭浪,因為他說的完完全全吻合了歐若上一世經歷過的慘烈結局。
在那一瞬間,歐若心神俱顫,幾乎忍不住逼問他:你到底是誰?!
可雄蟲最後那句又委屈又難過的質問又讓他奇異地鎮靜下來,於是他無聲地撥出一口氣,用那隻被鬆開的手重新回握住了雄蟲汗溼的手,低頭吻在他的額心,啞聲回答:“信,我信你。永遠都別鬆開我的手。”
不管你是誰,我都信你。
正兀自悲傷的朝與愣了片刻,忽地反應過來,歐若說的並不是“相信他說的話”,而是“相信他”!
不可言狀的感動襲上心頭,朝與眼眶溼潤,動情地說:“哥哥,謝謝你相信我。”有些話一旦開了頭,後續再接著說就容易多了,朝與徹底放鬆下來,靠在歐若懷裡接著道:“但是有些話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歐若強行摁下所有思緒,笑了一下,“沒關係,我會等到你願意告訴我的那一天。”
朝與也被歐若語氣中的自信感染,勉強提了下嘴角:“會有那麼一天的。”他鄭重其事地說:“雖然這只是一個夢境,但說不準就是上天的提示呢?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哥哥,答應我,你近日裡一定要多留意和防備烏蘭還有薩比,好嗎?”
歐若垂眸,目光極深地看著他,語氣肅然道:“好。”
近日又是被誣陷誹謗,又是做這麼驚駭的噩夢,將這些都告知歐若後,朝與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人也變得睏倦不已,縮在歐若懷裡昏昏欲睡。
歐若則環著他,語氣輕柔地哄道:“睡吧,沒事了。”
不一會兒,朝與在熟悉的冷香裡重新進入夢鄉,這一回,再也沒有了殘酷的畫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朝與微弱的呼吸聲逐漸變得緩慢而悠長。
歐若壓著心頭紛亂繁雜的思潮和揣想,就那樣低頭凝視著朝與安睡的臉龐,良久,他像是敗給什麼一般,俯身親了親雄蟲因為驚懼而變得蒼白的唇,隨後起身披了件睡袍,關掉壁燈,迎著如潑墨般的黑暗,無聲無息地出了臥室門。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少將出門幹嘛 /狗頭/
真相大白
陽臺外。
歐若面無表情地給萊伊傳送了一條私信, 隨即從煙盒裡摸出一支香菸。
在這一片居住的蟲民本就稀少,半夜時分更加沒有任何燈光,濃重的夜色下, 唯有天穹上那彎月牙散發出微弱的光。
歐若的銀髮被涼風吹得散開,他靠著圍欄,將那支香菸橫著置於鼻端反覆嗅聞, 卻並不點燃,臉龐在晦暗不明的夜色裡顯得堅毅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