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於舊年舊日的偶然撿到,失落於那年那日雨夜的墜落。
非要形容賀京來,他的人生不搖滾,是交響樂。
大家最親密的那幾年,賀京來也曾經敞開心扉,
在謝未雨不勝酒力躺在他腿上睡著的慶功宴末尾,對柏文信和江敦說,“沒有小謝,我會活得很辛苦。”
大家都是流浪動物,也都有寄人籬下的經驗,但賀京來的父母是徹底不在了。
江敦雖然嘴上嚷嚷沒有父母很自由,但他依然割捨不下母親,偶爾還是會去再婚的媽媽那吃飯。
賀京來和舅舅一家生活,據說父母生前都在北方工作。
中產家庭,父母工作穩定,感情也和睦,出事之前,還和賀京來商量過,問他可不可以接受爸爸媽媽再要一個孩子。
當時柏文信就很羨慕。
不是「爸爸媽媽給你生一個弟弟\妹妹」,而是爸爸媽媽可不可以。
原來父母不是絕對的,也可以……可不可以的嗎?
賀京來在那樣父母的教育下長大,性情可以說極度溫和,和柏文信自我塑造出的也不同。
那天他說——
“小謝或許是我父母給我最後的禮物。”
雖然謝未雨喊他哥,大部分是樊哥,京來哥,要麼是英文名。
他們表面是差四歲的兄弟,但似乎相依為命比這樣沒有血緣的兄弟關係更牢固。
賀京來還企圖尋求捆綁得更深的關係。
柏文信也是第一個察覺到的,比如圈內某些藝人給謝未雨遞出的邀約,暗示性的撩撥等等。
賀京來飼養小鳥,也打造了表面溫柔的籠子。
江敦也沒說錯,賀京來就是故意的,讓謝未雨只能依靠他,在他的世界飛翔。
不要離開。
不要飛走。
不要丟下他。
沒人想到分別來得這麼猝不及防。
飛鳥墜落,禮物破碎,賀京來苦心經營的牢籠還沒被裡面的小型猛禽察覺,就被外界轟炸。
他自己也體無完膚。
這樣的賀京來,還能救起來嗎?
柏文信默默收回目光,電話那頭的謝未雨還在和賀京來不友好商討,“你要彌補我,要請我吃超大份的蠔蛋燒。”
賀京來笑問:“吃不完怎麼辦?”
“不是還有你嗎?”手機能銳化照片似乎也能調整音色,一瞬間柏文信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
“我要吃你剩下的?”賀京來嘆了口氣,他慣性揉了揉太陽穴,“還有別的嗎?”
“不要燒鵝飯了,曾叔叔最拿手的不是荔枝肉嗎?我要吃這個。”
“荔枝……現在不知道……”
“賀京來,你現在好有錢的,不會還要扣扣索索只允許我只吃五顆荔枝吧?”
那邊的人提高了音調,又迅速降下來,似乎是怕被聽見,還伴隨著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還要肉燕。”
“你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都吃的什麼,岑飛翰還以為我口味是俄式呢,雖然肉也很好吃,但是我……”
他話好多,隔著手機都有種一個人頂幾百只鳥的錯覺。
靠在沙發上的男人身體頭也後仰,悶笑聲伴隨著胸腔震顫,“超過五個,你會上火。”
“舌頭長泡,問我冰塊凍在哪裡。”
太詳細了。
柏文信更毛骨悚然,他覺得自己不信也得信了。
只需吃五個的場合他還在現場目睹過,哪有荔枝肉只有五個荔枝的,原來是定製的。
江敦沒少吐槽賀京來年紀輕輕就當爹。
管天管地,嘟囔小謝那麼多粉絲,也有喜歡他的,我看隊長以後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