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將周延儒請入揚州最豪奢的太白酒樓,東家親自站在桌子邊侍候。
太白酒樓就座落在小秦淮河邊,這條河是揚州內城河,穿城而過,河邊楊柳依依,河心水波粼粼,與南京秦淮河頗有幾分神似,故得此名。
入暮時分,河邊遊人如織,男子人人錦衣華服,女子人人身材曼妙。
河中畫舫相連,亮起星星點點的燈火,在微風中忽閃忽閃,煞是好看。
琴聲悠揚,琵琶鏗鏘,笛聲清越,簫聲渾厚,各有各的腔調。
周延儒憑窗遠眺,亦不勝神往。
桌子上己擺滿美味珍饈,有揚州人最愛吃的乳蒸羊羔,雞髓筍,鵪鶉崽子湯,松瓤鵝油卷,酸筍鴨皮湯。
還有許多精緻點心,有糖蒸酥酪,奶油松釀卷酥,蓮葉羹,棗泥山藥糕,螃蟹小餃,豆腐皮包子。
兩罈老酒,蓋著紅布綁著紅繩,卻蓋不住清冽的酒香。
光這一桌酒席,不下八十兩銀子,足夠陝西五口之家活兩三年了。
幾番謙讓之後,周延儒坐了上首。
顧養浩笑道:\"玉繩,準備的太倉促了,揚州也沒什麼好東西待客,你將就著吃一點吧。\"
周延儒也笑了,\"顧兄有心了,我在京師這幾年,最饞的就是家鄉淮揚菜,今日高朋滿座,小弟就不客氣了。\"
許恩隆、劉致遠都說:\"狀元公請!狀元公請!\"
周延儒十分灑脫,又是喝酒又是吃肉,一時間觥籌交錯,談笑風生,賓主盡歡
偌大的一層酒樓裡十餘個妖嬈嫵媚的歌姬舞女助興。
絲竹之聲不絕於耳,舞女們輕舒長袖,身姿曼妙,如同飛燕一般輕盈。
她們的舞步配合著樂曲的節奏,時而舒緩,時而急促,令人眼花繚亂。
其中一名歌姬手持琵琶,走到中央,輕撥琴絃,唱起了一首悠揚的曲子。
她的歌聲婉轉悅耳,猶如天籟之音,贏得了在場眾人的陣陣喝彩。
酒過三巡,周延儒已有幾分醉意。
他笑著對顧養浩說:“揚州溫柔富貴遠非別處可比,諸公都是有福之人啦,將來辭官回鄉,就在揚州買處宅子享享清福。”
顧養浩點點頭,舉起酒杯:“那就太好了,到時候一起遊山玩水,豈不快哉!\"
劉致遠道:\"今日能與狀元公在此相聚,實乃人生一大樂事。來,我們共飲此杯!”
眾人紛紛響應,一飲而盡。
十幾杯酒下肚,周延儒己大醉,三人使了個眼色,將他扶入客房,命東家找來兩個年方十六未開苞的妙齡女子在房中服侍。
周延儒沉沉睡去,不一會兒便發出了輕微的鼾聲。等他酒稍微醒了一點,瞅見兩個妙人兒坐在床邊,禁不住心猿意馬難以自持,呼地一聲吹滅了燈,道了聲:\"來!\"
兩個妙齡女子對視一眼,順從地鑽入羅帳之中。
顧養浩、許恩隆、劉致遠很快回到了鹽運司衙門,門一關,三人的眉毛就擰了起來。
顧養浩直接了當說道:\"二位倒是說說看,究竟怎麼辦啊?一開口就是一千二百萬,到哪裡找這麼多錢去,真愁死我了!\"
劉致遠也直撓頭,\"的確太多了,揚州就算再有錢,也拿不出這麼多啊!\"
許恩隆道:\"管他呢,羊毛出在羊身上,外頭不就坐著那麼多肥羊嗎?\"
顧養浩眼中兇光一閃,“對呀,那些鹽商哪個不是富得流油,不讓他們出血,難道讓咱們兄弟出血不成。”
許恩隆附和道:“沒錯,就這麼辦!\"
顧養浩問道:\"問他們要多少?\"
許恩隆道:\"就要一千五百萬,咱們哥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