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害老百姓兩千年的曲阜孔家,以及荒淫暴虐的兗州魯王府、濟南德王府,轟然倒塌了。
常洛想做卻根本做不到的事,徐鴻儒卻幫他做到了,他在夢裡都笑醒了。
尤其是山東南部,飽受戰亂洗劫,看起來滿目瘡痍,實際上卻充滿了勃勃生機。
山東南部本來是土地兼併極為嚴重的地區,但在孔家和魯王府倒臺之後,釋放出了大量的土地。
許多官僚、士紳、大地主死在徐鴻儒的屠刀之下,讓大量土地變為無主之地。
怎樣處置這些土地成為各方關注的焦點。
常洛給丁啟睿親筆寫了一封密信,由他提出,將這些無主之地收歸官有,再重新分配給窮苦百姓耕種。
丁啟睿深知自己一旦提出這個主張,必定成為士林公敵,為天下所不容,但皇帝秘旨怎敢忤逆。
猶豫再三後,他上書朝廷,提出了這一主張,稱:
\"山東溫暖多雨,土地肥沃,向來富庶,然而白蓮教卻最為肆虐,究其原因,是失地者十居其九,民間怨懟之氣深重,故易於煽動。
自古有恆產者有恆心,將無主之地分給失地農民,是人心之所向。人心順,則地方不治而安。\"
山東的貧苦百姓聽到這一訊息,無不歡呼雀躍,紛紛稱讚丁巡撫是為民請命的好官。
然而朝堂上的官僚們卻不願意了,都院御史科道言官紛紛上書,彈劾丁啟睿誤國,稱丁啟睿是非不分,善惡不明,開此先例,實為反賊張目,導刁民造反。
孫承宗義憤填膺地說:\"衍聖公尚在徐賊挾持之中,朝廷理應包圍梁山,將徐賊斬盡殺絕,迎回聖裔,恢復聖門。啟睿為一方封疆大吏,作此荒誕不經語,實在是其心可誅。難道他是想絕了聖門的祭祀嗎?\"
幾十個大小官員跟進,氣勢洶洶,根本不容人反駁。
看來真的是眾怒難犯啊。
身為皇帝,常洛卻只端坐在龍椅上安安靜靜地聽著,根本插不上嘴。
山東中部和北部計程車紳和地主,以及山東南部殺剩下計程車紳和地主,無不心懷憤恨,暗中串聯了起來,謀劃驅逐惡巡撫丁啟睿。
他們編造丁啟睿黃段子,稱丁啟睿品行卑汙,少年時盜嫂蒸父妾。
丁啟睿氣得吐血,辯白說:\"啟睿行大,焉有嫂?幼失嚴,焉有父妾?\"
一張嘴怎麼敵得過百千萬張嘴?任憑怎麼辯白,丁啟睿\"禽獸巡撫\"的惡名還是傳得盡人皆知,丁啟睿成了山東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丁啟睿雖然還巡撫,但手下的府縣官員根本不買賬,聯合抵制他,就是巡撫衙門裡,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大小官吏也公然訕笑。
把丁啟睿搞臭架空之後,他們又買通了山東籍在任的離任的官員,共四十九人之多,聯名向朝廷上書,稱:
\"丁啟睿狂言亂語,山東一省驚詫莫名。孔府土地理應歸還孔府,魯府土地理應歸還還魯府。確實失主的土地,理應賣給有功名之人,既可充實國庫,又可造福地方。\"
常洛覽奏,憤恨不己,這些人不僅貪婪無恥,而且不長記性,暗自後悔不應該那麼快就把徐鴻儒彈壓下去。
丁啟睿被搞得身心憔悴,接二連三上書請辭。
常洛將那些彈劾的奏章扔在一旁,心中煩悶不已。
他深知這背後是各方勢力的博弈,可如此明目張膽地針對一個忠臣,實非國家之幸。
於是,他下旨宣召丁啟睿進宮,看著形容枯槁的他,心中滿是愧疚。
“丁愛卿,朕知道你受了委屈。\"
丁啟睿答道:\"臣受點委屈算不了什麼。真正令臣寒心的是山東的官僚士紳,人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們是傷疤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