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哪裡吃席,本王也不是什麼事都全然知道。\"
袁可立道:\"臣之所以敢到王府來相擾,肯定是有證據的,請王爺好自為之。\"
晉王這才慌張起來,但仍狡辯是下屬瞞著他所為。
袁可立見他如此油鹽不進,憤然拂袖而去。
接著,又去往大同代王府。
代王倒是爽快許多,承認自己御下不嚴,甘受朝廷責罰。
袁可立上了一道奏疏,說晉王頑抗到底,代王服了軟,請示如何處置。
隨著三法司官吏調查各地官員及邊軍走私的深入,越來越多的參與者浮出水面。
不少官員和將領開始互相推諉責任,甚至妄圖賄賂三法司官吏,但都被袁可立嚴詞拒絕了。
山西的腐爛超乎想像,幾乎找不到幾個乾淨的人。
全殺掉是不可能的,全換掉也是不可能的。
常洛終於明白朱求桂為什麼那麼有恃無恐了,坐在龍椅上沉思良久,深知此事棘手。
他給袁可立傳去旨意:“晉王這般抵賴,絕不可輕饒,然若嚴懲,待鐵證如山後,械拿到京問罪;代王既已知錯,可從輕發落,令其戴罪立功,整肅府內。\"
\"至於那些涉案官員,首惡者殺無赦,其餘視情節輕重,或罰俸,或降職,或下獄。”
袁可立領了命,處決了前任巡撫陳所學、吳仁渡、樊東謨,現任巡撫陳紹吉械拿到京問罪。
現任宣大總督吳崇禮御下無方被解職,年近七十的老臣王象乾被任命為宣大總督;禮部侍郎錢龍錫被任命為山西巡撫。
兩人負責整頓山西官場風氣。
鑑於山西戰略地位之重要,劉宇亮、梁廷棟、姜曰廣、楊文嶽、梁廷棟都從都察院分別調任太原知府,平陽知府,大同知府、潞安知府、汾州知府。
常洛親自接見他們,再三告誡:\"山西天下要衝,關乎中原與京師的安危,你們到了山西一定要廉潔自律,勤政愛民。\"
孫傳庭在山西大開殺戒,數百戶商人被斬首,積屍如山,汾河水為之變赤。
第一個被殺的就是範永鬥,然後是範永勝,范家三十幾個男丁被斬殺殆盡。
在山西經營了二三百年的範氏家族灰飛煙滅。
緊接著是王登科、靳良玉。
所有的人都像待宰的羔羊,排著隊等著挨刀。
這一番狠辣凌厲的動作下來,山西震動,人人自危。
朝中頗有人不安,說袁可立、孫傳庭手段過於激烈,殺戮過重,有傷天和。
常洛怒斥:\"殺得少了!再有私通韃虜和建奴的,一律照此辦理!\"
晉王被押解到了北京關進了宗人府,卻依然死不悔改。
常洛親自提審他:\"你幹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還知錯嗎?\"
\"陛下不就是瞄上了晉府的田產嗎?只要陛下不怕背罵名,你就殺了我吧。陛下連親藩都不放過,像我這種遠藩能有什麼好日子過?陛下登基這一年,別的事不管不問,專門拿宗室開刀。\"
常洛的火氣一下子點著了,惡狠狠說道:
\"和祖宗的江山社稷相比,和天下的黎民百姓相比,你們這種國家蛀蟲算得了什麼?給你機會了,可惜你一心一意尋死。好,成全你!與其讓你死在別人手上丟人現眼,還不如讓你死在我手上!\"
說罷,摔門而去。
七天後,朱求桂被活活餓死了。
常洛一不做二不休,宣佈廢除晉藩。
為了震懾諸王,更為了報復朱求桂,晉藩二千餘名宗室子弟,不論爵位高低,一律貶為庶人,田產房屋一律充公。
當朱元璋御筆親題\"晉王府\"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