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婉秋換了身素色衣裳,才和蘇小朵一起,從後門出了將軍府。
走到街頭,眼看街道筆直,實不知往哪個方向走,就藉故進了一家金鋪。蘇小朵則站在街邊,跟人打聽丞相府的所在。
丞相府很好問,蘇小朵只問了一個人,就知道了路徑。
兩人一路上東張西望、鬼鬼祟祟的到了丞相府旁邊。
丞相府大門緊閉,門口沒一個人,和從前的門庭若市完全不同了,顯然已經沒落。
馮婉秋也不著急,和蘇小朵找了個小吃攤,一起坐了下來,要了點果腹的東西,慢慢品嚐。
此時已近正午,陽光灑在身上,感覺暖洋洋的。
馮婉秋和蘇小朵邊吃邊聊,目光卻不時瞟向丞相府那邊,想看看會不會有個傻乎乎的傢伙從裡面跑出來。
傻乎乎的人沒看到,有輛馬車卻停在了丞相府門前,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那婦人氣質高雅,風韻猶存,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風範。
她輕輕叩響了丞相府的大門,很快,門便開了。
婦人進去後,大門再次關上。
“那是誰啊?是丞相夫人嗎?”蘇小朵很好奇,看著在忙活的攤主,問了一聲。
“姑娘眼力不差,剛才進去的,正是丞相夫人,小人在這裡擺了三年的攤子,丞相夫人都來光顧過幾百回了。”
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人,見這可愛的姑娘在問自己,就抬起頭來答道。
“丞相夫人真是漂亮。”蘇小朵假意稱讚,然後又問:“掌櫃的,你說丞相府有幾個夫人?”
“姑娘真會說笑,就算是官居丞相,那也不能有幾個夫人啊。”
攤主連忙幫她糾正,心說,這姑娘是哪裡冒出來的?居然連這個都不清楚,看來還是個沒嫁人的。
蘇小朵眨了眨眼,又問:“是吧?我看剛才那夫人不像是生育過的,敢情丞相府沒有後人嗎?”
馮婉秋就如事不關己一樣,慢吞吞的只吃東西。
攤主卻嚇了一跳,急道:“姑娘千萬不可胡亂猜測,夫人肯定是有兒子的,只不過、只不過……”
“不過什麼?”
攤主沒答她的問,岔開了話題反問:“姑娘,你們兩人是從外地來京的吧?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蘇小朵心說,是京都人就都知道嗎?那傻子實在是太有名了,於是就順著攤主的話,說道:“是啊,我家老爺剛剛從巡撫調回京都。”
“巡撫嗎?你家老爺可是大官啊!”
攤主一臉羨豔,衝她豎起大拇指,順帶著瞥了默然寡言的馮婉秋一眼,然後才湊近蘇小朵,低聲說:
“丞相有個兒子,可惜是個傻的啊,姑娘自己聽著就是了,可千萬別說是小人告訴你的。”
蘇小朵假做恍然:“那夫人的兒子是個傻的嗎?那就怪不得,本姑娘怎麼看,都沒看出丞相府是有後人的。”
攤主這回卻笑了,說:
“姑娘,你又看走眼啦,常言道,傻人有傻福,這句話當真是半點不錯,丞相府的兒子雖是傻的,可女帝居然很賞識他,親自過問賜婚。
“這不,今天一早,府裡下人就出來嚷嚷,說來了個公公宣旨,說是聖上賜婚,姑娘就是那個徵西女先鋒官。
蘇小朵黑了下臉,旋即又恢復了常態,強笑道:“這麼說來,丞相府很快就會兒孫滿堂啦。”
馮婉秋瞪了她一眼,馬上又裝作沒事一樣,轉開了目光。
恰在這時,丞相府的門突然開了,有人焦急地大聲吩咐:“快快,到處去找找,就算是掘地三尺,翻遍整個京都,也得把公子給找回來。”
隨著他的嚷嚷,丞相府裡有更多人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