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一老一少兩個御林軍,就騎馬出了皇城,往軍營出發。
這兩人,自然是慕容婉和林雄了。
慕容婉這是登基以來,第一次離開皇宮。
她彷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有如少女一般興奮不已,又像只脫籠的燕子一樣,歡然雀躍,天真爛漫。
其實,她還是公主的時候,偶爾也會離開皇城,去外面遊蕩,那時候的她,並沒有這樣歡欣。
成了女帝以後,她要面對的人太多,天天處理朝事,還得識忠辯奸,兼聽兼言,對她一個未嫁的姑娘來說,這著實有些沉重。
而這一次出宮,她忍不住完全放飛了自我,興奮的心尖兒都顫了,一出宮門,就迫不及待的策馬揚鞭,想要疾馳。
林雄嚇了一跳,急忙又去提醒:“陛下,別跑快了,我們這大夏京都,到處都是百姓和小孩,可千萬別撞著了人。”
慕容婉一聽,立時冷靜,臉色赧然。
是啊,京城是大夏最繁華的地方,到處都是百姓,自己身為一國之君,怎能當街縱馬?
那樣的話,不就和那廢帝一樣,也成了個禍國殃民的昏君麼?
就算是喬裝成了個普通士卒,那也不行的,自己絕不允許。
她轉過臉去,很難得的衝林雄笑了一笑,似是嘉許。
林雄是看著她從小長到大的,如何不瞭解她?知她終究是少女心性,還處在愛玩鬧的年紀,離開皇宮,一時忘情,便沒了大忌。
眼看她這樣開心,就策馬靠近過去,低聲說道:“陛下愛看熱鬧,微臣這裡倒是還有個小熱鬧可看。”
“是吧?什麼熱鬧啊?”
慕容婉笑問,她被對方看破心思,也不去在意。
林雄笑道:“微臣這個熱鬧,也是和馮女將有關,聖上要是感興趣,到時候不但有熱鬧看,還能品嚐一番美味。”
“到底是什麼熱鬧啊?”
慕容婉看了一眼從自己身邊走過的路人,見沒人來注意自己兩人,就悄聲問。
“衛家那個傻兒子,也是陛下親自賜婚的那個,不知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前幾天跑進太白酒樓,嫌他們做的菜不好吃,就和酒樓打賭做菜,贏了就要酒樓一半的股份。”林雄笑道。
“哦,他個傻子,還有這份膽氣嗎?”慕容婉有些驚訝。
“誰說不是呢?他還揚言,如果是他做菜,能讓酒樓生意爆棚。”
慕容婉問:“可他要是輸了呢?該賠酒樓多少銀子?”
林雄遲疑了一下,還是告訴她,酒樓不要銀子,如果是那傻子輸了,酒樓的廚子就要卸他一個膀子。
“胡鬧,朗朗乾坤,清平世界,他個廚子竟然就敢傷人害命嗎?朕既然知道了這件事,豈能容他胡來?”
慕容婉沉了臉,旋即又點頭:“好,到了那一天,我們又喬裝成普通士卒,混進去看看。”
林雄卻搖頭:“陛下,這回不用喬裝士卒了。”
慕容婉勒住馬,轉頭看著他,想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林雄笑道:“昨天,李丞相親自過來找微臣,遞給微臣一張名帖,原來那場賭約他也有參與,還邀請了宮中幾個御廚和微臣一道,過去做個評判。”
慕容婉哦了一聲,沒有說什麼,似乎並沒對這場賭約還牽涉到朝廷大員感到驚訝。
在她看來,李洪一定是後來主動去幫酒樓找補站隊的。
因為,他和衛相爺是死對頭,被衛相爺壓了許多年,現在做了丞相,肯定也處處想打壓衛家了。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只要不是用那些卑鄙無恥的下三濫手段,是不是勝之不武,自己好像也不用去過問。
但一場賭約,驚動了當朝丞相、大內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