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婉秋看衛晨陽這個架勢,似乎真不是說著好玩的,他是真的要給孩子吃蜈蚣!
蜈蚣是天下大毒,豈能吃得?那不是要人命嗎?
她也霍地站起,壓低了聲音,沉聲問:“衛公子,你、你和這倆孩子爹孃有仇,真是想毒死他們嗎?”
衛晨陽知道這個時候的古人,寧可活活餓死,也是不敢吃蜈蚣的,見這姑娘臉上也蘊了幾分怒色,就嘆了口氣,說道:
“姑娘不要誤會,無緣無故的,我怎麼會加害這倆孩子?”
“那……你……”
衛晨陽一邊用木棍翻弄蜈蚣,一邊解釋:“姑娘有所不知,天下萬物,如懂烹飪之法,皆可成為食物。蜈蚣雖毒,但熟的蜈蚣,卻也是美味,再無毒了。”
“胡說八道,你當馮……很一樣,是無知小兒嗎?”李尚遠一時興起,差點就將馮婉秋這芳名直說出來。
“是啊,衛公子,蜈蚣是會毒死人的,三歲小兒都知道,你千萬別犯傻了,以免給衛家惹禍。”馮婉秋忍住火氣,好心勸道。
她倒不是覺得李尚遠有多對,只是知道衛家和自己將軍府一樣,目前的處境並不好,而且那傻子剛剛還寫了退婚書,這個時候,絕不能再惹禍了。
否則,衛家只怕要萬劫不復。
衛晨陽仍然沒理會李尚遠,對馮婉秋淡淡一笑,用木棍挑起一條蜈蚣,說道:“姑娘有所不知,蜈蚣臨死之時,會將毒全部吐出來,是以這堆火劇毒無比,而這些蜈蚣,卻成了肥嫩美味。”
馮婉秋聽他說得認真,似乎有幾分道理,雖然還是將信將疑,但心中那份擔憂,卻是淡了幾分。
李尚遠聽馮婉秋提及“惹禍”,心說,他媽的,自己真是傻,本來就想要這小子的命,眼前不正是個天賜良機嗎?
就讓他給這兩個小東西喂毒吧,自己在這裡看著,只要情形不對,立刻便抓他去京兆府,告他毒害人命。
一下子毒殺兩條人命,再加上傻子抗旨,他衛家就算有一萬個腦袋,也不夠聖上砍的了。
他打定主意,當即閉嘴,退到了一旁。
衛晨陽伸出木棍,在火裡翻弄幾下,就將蜈蚣一條條的挑了出來,然後取出小刀,將其中一條蜈蚣斬去頭尾,再用手輕輕一捏。
馮婉秋見那蜈蚣殼應手而落,露出雪白晶瑩的肉來,有如大蝦,心想:“蜈蚣去了頭尾,看起來白白淨淨的,他這麼個搞法,只怕當真沒什麼毒了吧?”
衛晨陽知她心中猶有疑慮,也不再分辯什麼,永恆木棍挑起蜈蚣肉,又探入火中,就聽得幾聲吱吱細響,晶瑩雪白的蜈蚣,顯露出金黃色來。
暖風吹過,一股肉香撲鼻。
衛晨陽待蜈蚣烤得金黃,就伸手捏起,放入自己口中。
“不可。”馮婉秋和蘇小朵同時驚呼,要想阻止,哪裡還來得及?
李尚遠卻是一臉的幸災樂禍,恨不得衛晨陽立刻被毒死了才好,心想這傢伙果然沾了些傻氣,衛家養出兩個傻子,若不衰敗,哪還有天理?
衛晨陽嚼了幾下,就搖頭說:“味道還不錯,可惜這裡沒有油鹽醬醋,終究是少了點滋味。”
馮婉秋知道油鹽,但不知醬醋,見他自己居然也敢吃,這才打消了他要害人的疑慮,睜了眼,驚訝地看著。
衛晨陽自己先吃了一條後,才對兩個小孩說道:“吃吧,蜈蚣雖小,但吃了它,你們就不會餓死了。”
兩個小孩可能年紀還小,不像馮婉秋三人那樣怵懼毒物,聽衛晨陽招呼,立刻就都用細樹枝作筷,夾起一條炸蜈蚣,伸入火堆中烤了一下,看到微微發黃時,就用手捏起,張口吃了。
一個小孩吃得急,還被燙得張開嘴,不住的嘶嘶吸氣。
蘇小朵看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