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從國外回來,對於東京最近發生的事,還沒我瞭解得多。”
降谷零在警校就讀期間,能被推薦進入警察廳零組,觀察能力不可能差。
注意到青年眼下淡淡的青色,他十分自然關心道:“你最近很忙?”
以這人的能力不可能因為公安的事情忙成這樣。
御坂凪喉結滾動,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在查的東西已經有苗頭了,但現線上索斷了,福山先生也死了。
那人的妻子,真正的孩子,同事,都能夠去參加葬禮。
但是御坂凪不行。
他在查的東西不適合和波本講,情報販子對於情報的價值相當敏銳,如果他把這個上報給組織……
“福山先生死了。”
降谷零:“……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怎麼不知道。
“昨晚。”
客廳裡一時間沒有任何聲音。
降谷零看向青年,御坂凪只是低垂著腦袋,黑色的髮絲擋住他的臉,讓降谷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眼前一閃而過初遇時的告別。
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不緊不慢走向光亮處,青年風衣衣襬和長髮在風中揚起。
瘦小無害的中年人中和了身邊人身上的冷意。
將神明拉入人間。
兩人絲毫不避諱的交談聲傳入耳內。
“御坂,對安室君的態度還是要禮貌點哦。”
“已經很禮貌了。你才是,因為他給你吃的,就對人印象這麼好?還好意思說我沒出息。”
“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安室君能多照顧照顧你”
降谷零沉默站在原地,一如現在。
一語成讖。
降谷零張了張嘴,不死心問道:“你確定嗎?”
他其實想問,你看見屍體了嗎?或者說屍體的身份,你親自確認了嗎?
“同僚幫我確認的。”御坂凪狠狠咬著口腔內的軟肉,刺痛感傳來,“他要是知道,一定會嘲笑我——”
“這種事情怎麼能假手他人!你就是這麼當公安的嗎?”
御坂凪猛然抬起頭,“你想要我怎麼辦!!”
高空墜機,從焦黑之地親手帶走的那捧沾著血汙的土壤。
刺鼻的,冰冷的。
他像是那捧被遺留下的土,裝進盒內,埋入墓地。
缺氧的窒息感湧入大腦。
“像你這樣的人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懂?”
他已經憋太久了。
昨天晚上七點,他人還在中東處理組織的事情。接到搜查一課的訊息,御坂凪買了最近的機票,忍著飛機起飛時的恐懼和反胃感,沒敢閤眼。
【神谷春樹】:我好像看過你們倆在一起吃飯,他是你熟人嗎
【御坂凪】:不是,你看錯了。
早上五點,飛機落地東京。私自回國,是琴酒來接他的。他以公安派發新任務為由,糊弄過去了。隨後接到新任務,蒐集資料,安排人員。
見到蘇格蘭時,御坂凪想到可以讓風間幫他確認。協助者資料在公安系統裡是有記錄的。
萬一是假的呢,如果是福山先生開這種玩笑,好像也沒什麼意外。
【風間裕也】:面板呈現不正常紅色,口吐白沫透過dna確定身份為福山悠悟本人。
在蘇格蘭車上接到這條訊息,他已經沒有任何心力了,能告訴蘇格蘭的是他目前所知道的全部。
御坂凪聯絡理事官,卻得到一句‘停止調查’。他憋著一口氣入侵警察系統得到案件調查的過程和結果,去了對策室。
現在這口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