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臉提為國王陛下分憂?”蒙萬吼道。
蒙萬的舉動一時間讓現場陷入了寂靜,此刻,除了遠處在搶救乃新的兩名黑衣衛兵以外,現場的其他人,都被蒙萬的舉動給驚呆了。
這種事吧,即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人家給你冷嘲熱諷了一通,被逼急了也能理解,但蒙萬終究只是乃新身邊的衛兵,哪怕軍銜和地位再高,那也不能跟身為參謀長的巴萊相比。
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槍,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你瘋了!”
“放下!”
乃新那邊的巡防士兵見自家長官發瘋,一時間竟沒人敢上去勸阻,而巴萊這邊的兵,則是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向自家主子身前擋去,同時也摘下背後步槍指向蒙萬。
蒙萬那邊的兵原本只是不敢勸蒙萬收手,但看到有人在那拿槍指著自己,也紛紛摘下步槍對準了巴萊。
不過有意思的是,隨著雙方手中火力的升級,對峙的場面反倒不如剛才赤手空拳時那樣火爆了,雙方的言辭也都文明瞭許多。
就像兩條隔著籠子對吼的狗,只要把籠子開啟,那吼聲反倒小了。
蒙萬的右眼透過m4步槍照門看向了槍口附近的準星,此刻準星正指著一個戴著眼鏡的軍人。
“哦?”巴萊看到蒙萬拿槍指著自己,卻沒有絲毫畏懼之感,而是撥開身前擋著的眾人,獨自走了出來。
呵呵,空包和實彈混裝的彈匣,每五發空包就再往裡填一顆實彈,如需震懾,前五發可以對人,第六發對空,如需鎮壓,可以一直對人而不用擔心擴大傷害面。
歷次香米國平暴中都出現過的這種裝彈配方,剛才他還親眼見過,自然是沒什麼可恐懼的。
況且……在上百號人的注視之下直面槍口,這種裝逼的機會,可不多吶。
“你說我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我現在就告訴你。”,巴萊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的說道,“副官部抓的人由我參謀部來放,副官部犯的錯由我參謀部來改,副官部不敢說的事我敢說。”
“一句話!”
巴萊說到激動之處,聲音不由得又大了幾分:“副官部管得了的事我要管,副官部管不了的事本參謀長更要管,平清冤屈,扞衛王權,這就是你老子我!”
“夠不夠清楚!”
巴萊說罷以後,還不怕死的向蒙萬梗了梗脖子。
來打你爹啊,裝空包的孫子。
不敢吧,哈哈哈哈哈。
蒙萬看到巴萊竟然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叫囂,頓時氣勁上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扣動扳機。
但最後一絲理智告訴他,這人殺不得……殺不得……殺不得……
在參軍之前,蒙萬隻是一個鄉下的農家孩子,也是在鎮裡的抽籤大廳抽中了紅籤,才被應徵入伍的。
蒙萬依稀記得,自己在剛剛得知抽到了紅籤的那一刻,整個人就直接跪倒在了原地,連身後專門負責扶人的兩位士兵,都沒能來得及抬起他的胳膊。
他也恨過為何佛祖不保佑自己抽到黑色的豁免籤,也恨過剛入伍的那年,把自己的腦袋按進泔水桶裡的香米國老兵。
但蒙萬也是幸運的,經歷層層的考驗與篩選,相對機靈一些的他,最終得以留在一位中校的身邊給人當警衛。
後來,隨著香米國四境戰事又起,他先後跑到簡寨、勉甸、老國等地四處打仗,打著打著,就一路向上傍更高的官,做更多的事,接更髒的活。
一想到自己殺了眼前這人,給主子與自己解氣當然很容易,但乃新緊接著就會把自己當棄子一樣拋開,這讓蒙萬心中又是一緊。
吃了這麼多的苦,受了這麼多的罪,我可不就是為了能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