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槍指著腦門的那名大漢,見自己的小命即將不保,便急忙停止了發笑,只是畏縮在旁邊,用手捂住了腦袋,原本因為堵住腰腹而沾滿鮮血的雙手,此刻扒拉的他滿頭是血。
不過雙手一捂住腦袋,他就無法按住腰腹間的傷口,而按住腰腹間的傷口,又無法緩解他的恐懼。
大漢只好一手捂著腰腹一手捂住腦袋,在原地弓成了一個大蝦,身軀隨著恐懼和失血而顫抖不止。
不等三人再有進一步動作,面前這些站成一排的劫匪,便又倒下了三個,陸舒走過去挨個探了探鼻息,發現要麼是氣若游絲,要麼就是直接沒了氣息。
再撥開眼皮一看,有不少人的瞳孔已經開始變大了,目前的時間剛過正午,雖然太陽直射點已經接近了南迴歸線,但卬光作為北緯十六度的熱帶濱海城市,陽光依然較為強烈。
在如此的陽光照射之下,瞳孔還能顯現出這種現象,在陸舒的認知裡,恐怕只有死亡能作為解釋了。
到目前為止,這十三個人裡還只剩六個活著,其中一個躺在地上。
任何人,在現代槍械的威力之下受了傷而沒有當場死亡,哪怕只是受了輕傷,那也是相當致命的。
拋開其他不談,單就一個出血量,便足以要了大多數人的性命。
一些原本有醫生在就會很快處理好的小傷,會慢慢拖成致命傷,致命傷一多,一嚴重,人也就跟著玩完。
41號看剩下這六人的受傷程度也不算太重,至少跟已經嗝屁的那幾位比起來……還不算太重,就乾脆把六人從幾乎變成屍堆的佇列裡叫了出來,重新指向土路對面,讓他們在另一側重新排好隊。
當然,那個倒地的大漢並沒有動,因為孟黎柯的槍口一直還指著他。
雖然孟黎柯的手槍距離那名大漢很近,但41號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大漢會奪槍暴起。
身中一槍貝奧武夫的子彈還能哼哼到現在,都已經算是他福大命大了,還能奪槍?
不存在的。
以那大漢現在的狀態,孟黎柯這種戰五渣都能隨便料理了他。
“你叫什麼?”41號又問向了那個少年。
“阿諾……”
這次就不只是西裝少年在回話了,他旁邊還活著的那兩個紋龍畫虎的東瀛人,也紛紛用著陸舒聽不懂的東瀛話,在那說著什麼。
但可惜,這兩個人也受了傷,說話有些有氣無力的,兩個人的聲音互相交織,又無形中給辨識他們的聲音增加了難度。
而五人隊裡另外還活著的兩個面板黝黑的當地人,則是一言不發,默默捂著自己的傷口偶爾哼唧一下,卻沒有說話。
這兩個人應該是會勉甸語的,但現在41號這位現場唯一會勉甸語的人沒有開口,陸舒也拿那兩人沒有辦法。
陸舒算是看出來了,好傢伙,這幾個人還真沒有一個會嚶語的啊,看來剛才包括列隊的那一系列行為,都是他們基於41號的動作和口氣而本能服從的。
說一千道一萬,人家聽不懂你說的話,你就啥都做不了,哪怕直接把這群劫匪崩了也不頂用。
“你叫什麼?”就在兩人即將重複剛才的那副尷尬場面時,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佐藤的聲音,不過這一次,佐藤用的是東瀛話。
對面少年聽到有自己熟悉的語言出現,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戰戰兢兢的回了一句後,佐藤的聲音便立即從手機裡飄出:“他說他叫相生良太,相生良太。”
佐藤先是用嚶語說了一遍,緊接著又用他並不熟練的翰語又重複了一遍。
陸舒能看出來,41號明顯不太喜歡東瀛人或者東瀛話,但有了佐藤在那做翻譯,41號自然也不會拒絕。
“謝謝,這位兄弟。”,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