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刀砍人的那位,精神狀態本就瀕臨崩潰,外加在黑暗之中,也摸不清自己該用多大的力氣。
於是乎,在情緒和理智的雙重支配之下,這位仁兄直接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力氣。
“嗤拉……”
陸舒站在另一個角落,單手扶住眼前的夜視儀,看著那名瘦小的黑幫分子,被自己手持砍刀的同伴當場從肩頭直接砍進了胸口,幾團亂七八糟的東西混雜著溫熱的鮮血從傷口噴濺而出,代表鮮血的熱源訊號很快就潑濺了一大片,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寒。
隨後,更令他感到不適的一幕出現了。
那名瘦小的黑幫分子受了如此的傷勢,卻沒有當場倒斃,反而是在反應過來之後,歇斯底里的狂叫了起來。
“啊……”
一陣飽含痛苦與悽慘的叫聲,瞬間將這座鬥狗場填滿。
餘下的黑幫分子聽出這是同伴的叫聲,不用看也知道同伴定是受了極重的傷,如今在這個鬥狗場裡,能夠讓同伴受傷的人,恐怕只有……
敵人!
幾名手持刀棍的黑幫分子想都沒想的一擁而上,數人夾擊之下,直接將那名手持砍刀的大漢亂刃分屍。
但在分屍此人的過程中,那幾名黑幫分子又產生了新一輪的摩擦……
一個持棍的黑幫分子剛剛將持刀大漢的牙齒打碎,胸口就捱了兩刀,在他反擊的時候,又有一柄長砍刀從身後穿過了他的腎臟,帶起了新一輪的腥風血雨。
咦……
我剛剛明明將那人滿口白牙盡數打碎了過去,但為何他又會出現在我後頭……還……
他努力想要在黑暗中看清一切,眼前卻越來越模糊,瞳孔也越散越大,到最後,竟是死不瞑目。
那些黑幫分子們,就這樣帶著濃濃的不解和痛苦,一個個倒在了鬥狗場內。
直到最後一名在養蠱般的煉獄之戰中倖存下來的黑幫分子,帶著滿身的刀棍創傷緩緩倒下,這場戰鬥,才真正宣告結束。
無論是遠處觀戰的41號,還是提著刀在近處準備下手的陸舒,都感覺自己的三觀在這一刻受到了顛覆。
這群黑幫分子,竟然僅僅只是因為陸舒關了他們的燈,就在自相殘殺之中,全部斃命了。
但凡這群人當中有一個人喊聲“打錯了”,或者“不是我”,再或者在最開始的驚慌過後,能夠依靠聲音將自己人團結起來,組織成陣型。
如此一來,即使不能給陸舒找點麻煩,至少自己也不會死傷慘重,更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別人都沒動手,他們就自己把自己人殺乾淨了。
41號滿臉複雜的放下了眼前的夜視儀。
不得不說,在他當殺手的這一二十年裡頭,41號實在是見過很多死人,有被地雷炸死的,子彈打死的,刀斧刺死的,吊死的,頭孢配酒猝死的……
但是死得像今天這樣不明不白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41號疑惑的盯著手持兇器在一旁觀戰的陸舒。
他是無意的?是故意的?
若是故意的,那這小子僅是關了個燈,藉著心理壓力和周圍環境,就直接報銷了對面七八口打手,可當真是當代殺手界中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了,但若是無意的……
他怎會這樣淡定?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陸舒已經被嚇傻了。
奶奶的,這群千島國的猴子黑幫,殺起他們自己來,竟然是這樣的狠辣。
你們狠,我輸了。
連自己都殺,你們牛逼。
牛逼。
陸舒收起身上的刀槍,轉身走向看戲的41號,顫聲道:“我們走吧,這群猴子太他媽狠了。”
“嗯,走吧……走之前先拿點錢,鬥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