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老海警只覺得一股熱流撲到了自己臉上,緊接著是一陣爆響在耳邊炸起,世界便瞬間歸於沉寂。
他竟在猝不及防之下,被41號那果斷至極的三槍,直接震壞了耳朵。
兩條由鮮血構成的細線,自老海警耳中劃出,順著黝黑的脖頸緩緩流下。
隨後,老海警便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似乎被人狠狠揪住了,再被人用力一扯之後,他眼前便是一陣天旋地轉,腳下一滑,腦袋重重磕在地板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41號原本就是近身格鬥的宗師,此番所對付的,又是這兩個心不在焉的二流軍警,自是頗為輕鬆。
而正當他在艙門口收拾這兩個呂宋人的時候,陸舒手中的那支衝鋒槍,也已經吐出了火舌,細細的烈焰自喇叭狀消焰器中噴出,在陰暗的舵機室中不斷閃動。
陸舒先是開了幾槍,擊碎了自己面前的擋風玻璃,緊接著便將兩名在漁船甲板上守著的步兵先後擊斃。
守在甲板上,距離舵機室最遠的那名士兵,剛剛聽到有槍聲,便被幾顆飛來的子彈擊中了脖子,立時倒下。
另外兩人聽到身後傳來戰友撲倒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正想要壓低身體並在附近尋找掩護,卻一前一後被撂倒在地。
將手中衝鋒槍槍口垂下,陸舒迅速扳動卡筍卸掉彈匣,再重新換上了一支彈匣,這才有餘暇去觀察甲板上那三人的狀況。
眼見數道由鮮血構成的紅線,正從這三人的上半身汩汩流出,鮮血在浸潤了他們上身的衣衫之後,便往漁船兩側的船舷處流去,陸舒這才鬆了口氣。
沒辦法,擋風玻璃這東西,只要存在,就必然影響射擊精度。
一方面,在被擊碎的過程當中,玻璃碎片必然會影響子彈的飛行軌跡,另一方面,這經過玻璃所折射出來的畫面,多少都有點失真,只不過這個影響相對來說較小,一般無需注意就是了。
擊碎玻璃的時間其實很短,但如果把這段時間放在千鈞一髮的戰場上,就足以產生許多變數了。
然而今天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
比如現在,由呂宋人佈置在巡邏船船頭和船尾處的兩個火力點,已經開始發威了。
“咚咚咚咚咚……”
41號剛剛擺平那兩名軍警,沉悶的機槍開火聲就從他背後傳了過來,緊接著,41號身旁的幾塊木製甲板便猛的爆裂開來,一個個碗口粗的大洞突然出現。
聽到這陣槍聲的41號沒有回頭,腦中還來不及思考,其人便已經箭步鑽進了舵機室。
剛剛回到舵機室,看到堪堪將甲板上那三人擊斃,此刻正猶自保持著射擊姿態的29號和陸舒兩人,41號毫不猶豫的拽住兩人前襟,就往下層甲板鑽去。
一直在旁掠陣的孟黎柯,聽到這陣槍聲,也同41號一樣,立即毫不猶豫的拽起身邊的弗留斯,火速向下跑去。
“putain!你瘋了!”弗留斯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被孟黎柯手上的那股巨力拽倒在地,頓時驚叫道。
但孟黎柯可不管弗留斯此刻在想什麼,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個高盧老白男拖到下層甲板去。
直到一群人陸續進入了聯通上下兩層甲板之間的樓梯間,各自找了一塊鋪設在樓道上的鋼板靠下,孟黎柯這才緊靠著全鋼走道喘了口氣。
“你瘋了!”弗留斯直到被人拖進樓梯間,才從孟黎柯的手中掙脫了出來。
回想起剛才那會子,自己被人像死狗一樣拖進樓梯間的悲慘經歷,這讓原本在吉布提遭過這種罪的弗留斯,又想起了那段悲慘經歷,心中頓覺一陣難受。
當然,他也明白,孟黎柯這麼做,無非就是在幫自己躲避有可能射進舵機室的子彈,畢竟舵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