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隊……颱風……清潔工……”瓢潑大雨之中,這名連長身上的單兵電臺裡,傳來了幾聲斷斷續續的呼話聲。
那名連長像是忽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握住電臺,向著對面嘶吼道:“指揮部,我們連隊遭遇了一夥不明武裝的襲擊,我們幾乎被全部殲滅,他們向望加錫逃竄去了,請……”
“喂,我再重複一遍,南部第五連隊的,附近有一支部隊要路過你那裡,如果聽到他們自稱是‘清潔工’,那就趁著颱風天氣還沒來,趕緊放行,如果耽誤了他們的行程,我就下軍法處置你們,聽到了沒有!”
連長還沒有說完自己的話,甚至還沒有表達清楚自己到底是需要支援還是需要友軍在前方配合圍堵,就被指揮部粗暴的打斷了。
隨後指揮部裡的人才反應過來,又凝重道:“你們還和他們交火了?”
“是的,但是……”
“沒有但是,你壞了大事了,準備回來接受處理吧!”
聽見單兵電臺裡傳來了上級軍官那粗暴的咆哮聲,這名連長的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你們計程車兵和我們交火了?”
“現在看來……是的。”
“該死,我該怎麼向長老會交待。”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這件事壓下去吧,你們那裡有沒有能處理這事的人?”
……
聽到自己的長官和那些“清潔工”的長官在單兵電臺的另一端討論著這些齷齪之事,連長几乎要氣炸了肺。
“長官,是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就攻擊了我們連隊,不是我們連隊先動的手,我們根本來不及還擊,就被他們打死了一大半人,是他們攻擊了我們,是……”
連長的話才說到一半,電臺的通訊頻道就被對面直接切斷,外放的喇叭裡只有沙沙聲在響個不停,雨水順著連長的髮梢與臉龐,如亂麻般滴落在他面前這部電臺的淡黃色螢幕上。
四五個渾身浴血,如同惡鬼般悽慘的身影,手腳並用的爬到了連長面前,抱著自家長官的身軀,開始嗚咽起來。
……
負責處理現場的兩名高階軍官,在到達這支連隊那早已化為亂葬崗的臨時駐地之後,便跳下了運囚車,冒著大雨和狂風徑直走向在暴雨中哭泣的千島國軍人們,冷冰冰的宣讀了處罰決定。
“南部第五連隊,連長指揮官哈立德·努爾扎伊,放縱手下向友軍開火,致使雙方火併,損失慘重,現宣讀以下處罰決定。
自即日起,哈立德·努爾扎伊,以及該連隊其餘……”,宣讀決定的那名軍官環視了一圈,發現那幾個抱頭痛哭的人當中,竟然還有一個掛著軍銜的排長,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以及……該聯隊其餘軍事主官,統統免去職務,解除武裝,押解回營區接受調查,待軍事法庭定罪量刑之後,再另作處理。”
聽到來者那冷冰冰的話語,名為努爾扎伊的千島國連長瞳孔一縮,猛地昂起頭顱,看向宣讀決定的軍官。
“你們到底是誰?”
宣讀決定的軍官愣了一陣,隨後不耐煩的回答道:“我們?我們當然是國家陸軍軍法處的人,怎麼,你有意見?”
“意見?”,努爾扎伊口含鮮血怒罵道,“我們計程車兵被不明身份的武裝分子屠殺,而你們這些老爺兵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先將問題壓下,然後你們做的第二件事,竟然就是處理我們這些劫後餘生的人?你們問我有什麼意見?我的意見就是你父母不該將你這樣的孽種生下!”
“什麼?”
那名說話的軍法處軍官聞聽此言,立即勃然大怒,向腰間的手槍套摸去。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摸到自己的手槍,就被兩個渾身浴血計程車兵撲倒在地,筆挺的軍裝瞬間沾滿了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