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穿過一條街口,找了家能夠看到馬薩港的徹夜不休的咖啡廳,坐在二樓注視著港口裡的那些船。
夜色漸深,那個小混混和寶馬車主都被帶走了,連小混混指著的那個黑人也被帶走了。
雖然扯進這場亂局,他也挺無辜的。
回想起剛剛的經歷,陸舒眉頭一皺。
難道是催眠術?
在陸舒把刀架在幫派青年脖子上的那一刻,他在無意間帶上了些許心理暗示。
“您的咖啡和三明治。”一位侍者走到陸舒面前,打斷了他的思緒。
“謝謝。”陸舒盯著眼前冒出熱氣的三明治,烤至金黃的吐司片上一股水霧緩慢升騰。
在那裡默默搓動兩根手指,直到手指被搓的發紅,眼看陸舒沒有要給小費的意思,侍者失望的轉身離開。
“等一下。”陸舒叫住了眼前的侍者。
“先生,還有什麼事嗎?”侍者回身一欠,等待陸舒吩咐。
“你叫什麼?”陸舒模仿著維克多的那種滄桑語調,緩緩吐出一句話。
眼前的侍者瞬間被攻破心防,愣在原地如同木頭人一般。
“您好,我叫薩拉斯·米蘭朵。”侍者呆滯的回答道。
“很好,薩拉斯,你住在哪?”陸舒繼續詢問一些常人不可能輕易透露的資訊,以試探自己的催眠術水平。
“馬薩大道十九號公寓,二樓右側。”侍者毫無反抗能力的說道。
“你的工作是什麼?”陸舒猶自保持著鎮定,但心中已掀起驚濤駭浪。
“在咖啡館做工,沖泡咖啡,煎漢堡肉,清理後廚,收銀……”
沒看出來,這個不起眼的小侍者還是個多面手。
“醒來。”陸舒呵斥道。
眼前的小侍者打了個激靈,瞬間從被催眠的狀態中退出。
侍者茫然的看著四周,待發現眼前的陸舒一臉陰沉的看著自己,慌亂道歉道:“抱歉,先生,我好像走神了。”
“沒事,這不關你的事。”陸舒壓抑住自己內心的興奮,微笑著從兜裡取出一張紙幣塞到侍者手中,“沒事,你做的很好。”
看著侍者驚喜的收下小費遠走,陸舒直接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臥槽!臥槽!”不顧周圍人看精神病的目光,陸舒用力向空中揮舞拳頭,心中興奮異常。
如果能得到維克多那種犀利無比的瞬間催眠術,這對於半隻腳踏進地下世界的陸舒,無疑是一道保命手段。
最珍貴的保命手段。
回想起兩次審訊,以及剛才在馬耳他成功施展的兩次瞬間催眠術,陸舒強忍住內心的激動,從身上抽出那本佐藤手書的催眠術教程,一邊吃喝一邊看。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千鍾粟,書中自有百萬兵。
發動瞬間催眠術可以用一些更加輕柔的手段,比如聲音,比如動作。
佐藤那種在眼前轉筆的動作,還有常見的在別人眼前甩動懷錶的動作,都是屬於動作輔助一類。
聲音輔助也有很多,但和動作輔助相比沒有那麼強的效果,沒有那麼多的可選性。
陸舒看著書就忘了時間,直到黎明時分,才慢慢合上手中的書本。
望向面前的殘羹冷炙,和港口初升的太陽,陸舒哭笑不得。
除了在穆尼黑上學的那些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為了看一本書而廢寢忘食。
四周有不少人就披著毯子倚靠沙發,在咖啡廳裡湊合了一個晚上。
陸舒想走下樓向侍者要一張毯子,卻發現那個被自己催眠過一趟的侍者正扒著收銀機呼呼大睡。
“喂,醒一醒。”陸舒在侍者耳邊輕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