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走了出來。
抬起手中那把不知道從哪拿到的手槍,奧馬爾又回頭向門裡開了一槍,槍口火光迸射,一枚滾燙的彈孔從退彈口飛出,掉在地上發出丁零當啷的響聲。
“我有點累……”奧馬爾找了個乾淨點的地方,一屁股坐在牆邊,雙腿岔開癱在了那裡。
直到現在,陸舒才從剛剛的驚魂一幕中緩過神來,扶著地面想要站起,卻發現自己渾身像是被一萬隻馬蜂蟄了般疼痛難耐。
掀開袖子和褲管,裡面積滿了的鮮血就像開閘放水一般潑在地上,把旁邊的帕夫柳琴科嚇了一跳。
“舒馬赫……”帕夫柳琴科想要上來幫忙,卻又怕碰到陸舒的傷口,一時間進退兩難。
“不用幫我,把佐藤扶起來。”陸舒用袖口還乾淨的地方擦去血跡,露出那一根根紮在面板上的、牙籤大小的木屑。
子彈濺起的那些橫飛的木刺在他身上扎破了很多細血管,給人一種渾身浴血的假象。
實際上陸舒只能算是破了皮,所受的傷是這四個傷員裡最輕的。
最嚴重的就是被子彈命中腰間的陳驊,從陳驊身上那個彈孔裡流出的鮮血已經開始在他身下匯聚,慢慢形成一灘血泊。
當務之急是先處理佐藤的傷勢,等他傷口處理好了,才能騰出手來治療陳驊。
帕夫柳琴科也明白這一點,當即放棄給陸舒幫忙的念頭,從地上扶起佐藤。
“快。”佐藤嘶嘶的吸著涼氣,“把我扶到剛才那個屋裡。”
“醫療箱……”帕夫柳琴科又想要去拿醫療箱。
“別管醫療箱了,那屋裡有一間手術室,快!”佐藤向剛才的那間手術室遙遙一指,帕夫柳琴科就扶著一蹦一跳的佐藤往那邊走去。
“那他怎麼辦?”陸舒掀開陳驊的上衣,露出腰間那個正在冒血的彈孔。
陳驊的傷口受到刺激,疼的直抽抽。
佐藤回頭看了一眼,對陸舒喊道:“把他拖過來,快。”
陸舒搖搖晃晃的走到陳驊面前,想要用力拖動他,卻被身上的木刺扎的痛苦不堪,只是稍一用力,血液從原本被扎破的血管裡又了流出來。
陸舒只好放下陳驊,掰著自己的胳膊,把一根根木刺從上面拔下來。
每拔下一根木刺,陸舒就隨之顫抖一下。
“我來帶他……帶他過去吧。”奧馬爾勉強站起,拉著陳驊的脖領子向手術室拖去,拖了不到一米遠的距離,又雙手脫力坐下,但奧馬爾仍未放棄,繼續艱難的拖著陳驊。
奧馬爾貼著地面往後挪動一段距離,再拽著陳驊移動一段距離,然後自己再往後挪動一段距離……就這麼週而復始的運動著。
交戰過後的走廊裡,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