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因為樓體構造的原因,醫院只有大堂處正門可供進入,那群西里斯計程車兵想要衝進來,就得面臨治安部隊居高臨下的彈雨。
現在又多了帕夫柳琴科和陸舒的狙擊,兩個極有天賦的“新兵”成了戰場上的最大變數。
而治安部隊計程車兵呢?他們沒有重武器,因此想要守住醫院有餘,強行突圍不足,更別提那群直到現在還沒有露過面的醫護。
一旦治安部隊離開,身後平民勢必會成為刀下魚肉。
陸舒正欲和帕夫柳琴科再多說兩句話以緩解緊繃的神經,外頭計程車兵動了。
一批士兵朝大樓開槍為身後戰友提供掩護,另一批人則是邁起步伐向公路對面撤去。
當他們跑到公路對面的幾棟建築內時,又對大樓進行了一波火力壓制,交替撤退,井然有序。
待火力壓制結束以後,帕夫柳琴科從掩體裡探頭,透過瞄準具看向對面,卻發現已經幾乎看不到那些士兵的身影。
“他們想幹什麼?”陸舒問道。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良久以後,帕夫柳琴科開口:“我也不知道。”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無論槍法如何好,帕夫柳琴科和陸舒沒有太多實戰經驗,也沒有任何戰略意識。
“不管了,反正沒有動靜就是好事。”等了約有十分鐘,目光環視過變得寂靜無聲的戰場,帕夫柳琴科從一旁的病床上拉下床墊,然後又將病床翻倒,在身後形成一道防護。
帕夫柳琴科一屁股坐在床墊上,找了個合適的姿勢躺著。
陸舒看懵了。
“一起嗎?”帕夫柳琴科拍了拍床墊,“我在戰區裡學到過的最好的保命方法,就是躺著。”
“躺著?”陸舒更懵了。
“是啊,當你沒有其他事可幹的時候,就讓自己休息好。”帕夫柳琴科揉揉眼睛,竟然露出了睏意,“良好的休息是體力的保證,而良好的體力又是戰區生存的必備品。”
“睡吧。”帕夫柳琴科說完就趴在地上,腦袋一歪就睡了過去。
從清早叢林豹突襲醫院到現在,陸舒還沒有休息過。
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照平常這個時候,屋外肯定是驕陽似火,但現在加爾丹只剩下紛飛的沙塵。
除了沙子,還是沙子。
現在又是在神經高度緊繃的戰場環境下。
漫說是剛剛摸槍的陸舒,哪怕鐵人也扛不住。
陸舒琢磨著帕夫柳琴科剛剛說的那幾句話,也不再糾結於外頭髮生了什麼,爬過去朝床墊上一躺,腦袋靠著帕夫柳琴科的鞋睡了過去。
帕夫柳琴科選的地方很避風,但漸漸的,避不避風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持續一個上午的沙塵暴正在緩慢消散,醫院與對面建築之間的可見度正在上升,治安部隊計程車兵已經可以透過風沙,看見對面影影綽綽的人影。
但雙方均保持著剋制,誰都沒有先開第一槍。
遠處還有車隊開過,但車隊已不再經過醫院前的這條馬路,而是選擇從東邊繞行。
醫院馬路對面那棟建築物裡駐紮的西里斯士兵,就像一顆釘子攔在醫院和車隊之間。
一來是保證車隊透過順暢,二來是沙塵逐漸減弱,能見度提高,此舉既是為了避免傷亡也是為了牽制醫院守軍。
當陸舒再次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了。
喚醒他的不是別的,正是飢餓。
陸舒抬起腦袋,看了看外面,天色近乎放晴,他已經能透過滿天沙塵看見緩緩西斜的太陽。
“咕嚕……”聽著腹中傳來的聲音,陸舒只感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