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車輛很慌張,陸舒卻很淡定,從嘉貝司到加爾丹,一路上被各種新鮮事物衝擊三觀的陸舒,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甚至還有點興奮。
大巴車被對面過來的車流衝擊的止步不前,往前開不得,往後也倒不了,就這麼卡在路中央,與前後的車輛一起組成了一道車流中的分水魚嘴。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巨響,震得陸舒的椅子一抖,大巴車內的男女老幼驚呼一聲,全都瑟瑟發抖的低下了頭。
大巴司機嘎吱嘎吱的搖下玻璃,茫然的望著往反方向去的車輛。
他本來想要把車倒回去,看了看身後堵成長龍的車輛,又放棄了。
“加爾丹過不去了,有沒有想在這裡下車的?”司機一邊大喊著一邊開啟了大巴車後門。
眼見沒人願意下車,他也不急,車門就這麼一直開著,裡面的乘客可以直接看見外頭賓士而過的車輛。
對於這些乘客,陸舒倒也能理解,他們當中很多都是扶老攜幼的,如果是單單幾個年輕男子還好,但像這種拖家帶口的,根本就走不遠。
幾人對視一眼,陳驊站起身來,默默的走向後門,下車觀察了一下情況。
人的最遠目視距離即地平線距離是√13h,按照陳驊的身高,他的地平線距離差不多是4.8公里,而此時陳驊已經能很清楚的看到加爾丹市外圍建築了。
這意味著他們一行人距離加爾丹已經不足三公里了。
陳驊觀察加爾丹市的時候,陸舒拄著手杖也走了下來。陸舒一下車就看到陳驊在努力的伸手攔車,卻怎麼都攔不下車。
“沒用的,看我的。”陸舒從兜裡掏出一把五第納爾的紙幣,迎風揮舞著,鈔票上的漢尼拔將軍凝視遠方,展露出英武不凡的氣概。
剛剛掏出紙幣沒多久,就有一輛車漆被磨的差不多的雷諾一個急剎,精準的停在陸舒面前,車主大拇指朝後座一指就喊道:“一百第納爾一個人,送到太塔溫,走不走?”
陳驊愣愣的看著眼前明顯是圖尼絲當地人的雷諾車主,就像看著春運高峰期在車站門口拉客的黃牛。
“十個第納爾一個問題,我問你幾個問題。”陸舒笑眯眯的說道。
“可以,不過最好快點!”雷諾車主欣然接受了這個條件,相比於費勁的帶一個陌生人走,回答幾個問題就能賺點錢,何樂而不為呢?
陸舒問道:“第一,前邊發生什麼事了?”
“加爾丹受到不明武裝襲擊了。”雷諾車主簡要的答完,就急不可耐的伸手要錢。
陸舒感覺有點無語,這人也不描述一下詳細情況,也不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錢掙得可真輕鬆。
加爾丹被襲擊了?這種是個人就能看出來的事也要你說?
陸舒無奈的說道:“你得說一下詳細情況吧?”
雷諾車主是個看起來有點精明的當地中年人,嘴唇上留著八字鬍,中年人看了看和藹的陸舒,眼珠一轉,說道:“下午的時候,一夥不知道從哪裡的武裝分子攻擊了加爾丹的政府大樓。”
陸舒沉住氣問道:“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雷諾車主卻已經不願意說了,伸出手來向陸舒要錢,那意思很明顯,給錢了我再繼續說。
陸舒強忍住火氣,將二十第納爾遞到雷諾車主的手上,只見雷諾車主接過鈔票,慌忙搖上車窗玻璃,腳下一踩油門,雷諾車的發動機就……熄火了。
想坑老子的錢,這還得了。
陸舒猛的朝車窗玻璃就是一拳,常年經歷風吹日曬的車窗玻璃應聲而碎,出現一個大洞。
怕被碎玻璃割傷手臂,也是因為距離車主的位置太遠,陸舒抽出手杖刀,從洞裡伸進去,刀刃緊緊抵著車主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