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些的那個士兵眼看陳驊已經近身,直接扔掉手裡的步槍,從位於腰間的快拔槍套裡抽出了手槍。
自19世紀納甘轉輪被比例什設計師納甘設計出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是一把極不尋常的手槍,皮實耐用、效能可靠。
氣封式的七發轉輪彈倉使得他發射時需要壓倒擊錘讓轉輪前進,轉輪前進與槍管後端形成閉鎖環境,火藥燃氣才不會從縫隙之間洩露出來。
這意味著如果你在其他大多數轉輪手槍發射時,另一隻手的手指頭敢握住扳機護圈,他就敢把你手指燙掉。
納甘轉輪則沒有這個毛病,他只有另一個毛病——扣動扳機需要賊大的力氣,大到你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一把雙動手槍。
陳驊將納甘轉輪伸向綠迷彩胸口,再次使勁扣動扳機,擊錘卻懸在半空久久不肯落下。
“噗。”一顆手槍子彈貫穿陳驊左臂帶出一串血花,餘勢稍減,向走廊飛去,連續跳躍幾次,才無力的掉在地上。
距離過近,那顆子彈還未在陳驊左臂中翻滾發揮空腔效應,就已經從後頭射了出,形成了一道貫穿傷。
陳驊被子彈的動能帶的失去平衡,連退兩步靠在牆上堪堪穩住身形,納甘轉輪脫手而出。
不過好在用步槍的那個士兵被陸舒扔來的手杖刀砸中鼻子,已經仰面倒下。
“死!”陸舒一聲暴吼,上前握住沒有落地的手杖刀柄,猛的一提,長刀離鞘而出,在空中劃過一輪半月,斬在陳驊面前那人握槍的手臂上。
一根右臂掉在地上,手裡還緊握著那把擊傷陳驊的手槍。
“啊!!!!!!”綠迷彩右臂被斬斷,經歷了不到半秒鐘的反應時間後,他終於體會到了那種鑽心的痛楚。
綠迷彩死死的捂住斷臂,靠在門框上慘叫著,鮮血夾雜著骨髓液如噴泉一般從斷口噴出,很快把對面陳驊染成了一個血人。
陸舒怒極,將手中長刀高高舉起,就要往士兵的腦袋劈下,結束這個虐殺平民、滅絕人性的畜生。
“別……”陳驊剛剛捂住左臂的右手又抬了起來,輕輕推了一下陸舒,頓時在陸舒腰際留下了個血手印。
“不能便宜他……”看著殺豬般嚎叫的綠迷彩,陳驊眼中閃過一絲快意,那快意裡有震撼,有激動,還有興奮,“你知道嗎,小陸,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陳驊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塊紙巾,又塞了回去,還是繼續用右手堵住傷口。
用吸水性極強的紙巾堵快速出血的傷口,那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人在快速失血的狀態下,一般還能存活一段時間,從幾分鐘到幾小時不等。在這期間,他們會不適,會絕望,會嘗試堵住自己的傷口來爭取那並不存在的渺茫的生還希望,但他們改變不了一個結果,那就是再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
“你什麼也不用做,就讓他在懊悔和寒冷中慢慢等死,腐爛在這個充滿黃沙和風暴的地方。”
加爾丹醫院室內的風沙比起屋外確實是小了許多,但沙塵暴就是沙塵暴,狂野、暴躁。
無孔不入的沙子朝綠迷彩鑽去,鑽進他的耳朵、他的口腔,覆蓋了他的傷口……
眼前是朦朧黃沙,腳下是一灘血泊。
一時間,陸舒和陳驊仿若置身於修羅場中。
奧馬爾三人略微靠後,想要支援熱血上頭的陳驊尤為不易,一切又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因此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綠迷彩慢慢脫力,從門框邊倒下,哀嚎聲也虛弱了一點。
陳驊受傷,陸舒手持長刀靜立一旁,兩人就這麼眯縫著眼睛,出神的俯視著地上哀嚎的綠迷彩。
佐藤掀開陳驊捂住傷口的那隻手,仔細觀察了一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