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驊跑到奧馬爾身旁的時候,手雷剛好在那間病房裡爆開,陳驊感到自己腳下微微一震。
有人也感到了,而且比陳驊激動的多。
奧馬爾聽著手雷爆炸的聲音,開始低聲抽泣。
“奧馬爾?奧馬爾?”陳驊雙手穿過奧馬爾肋下,企圖把他從那具屍體上抬起來,但他失敗了,只好拍拍奧馬爾的肩膀。
一來是陳驊左臂用不上力,二來是奧馬爾抓屍體抓的太緊了,奧馬爾十指緊扣屍體的肩膀,指甲幾乎要扎進僱傭兵的肉裡去。
帕夫柳琴科從樓梯下爬了上來,也輕輕拍著奧馬爾的肩膀。
“好了好了……沒事了,你很勇敢,但現在你沒事對不對?”帕夫柳琴科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慰他,只好坐在一旁,用蠻力給奧馬爾翻了個身。
“嘿,嘿,老好人,看我,看我。”陸舒慢悠悠的給步槍換上一個新彈匣,伸出手給奧馬爾打了個招呼。
“呼……呼……”奧馬爾坐在地上,面色猶帶驚恐,看到在他面前晃悠的陸舒時,才慢慢回過神來,雙眼瞳孔開始聚焦,最終聚集到一點上。
“你們也來了?”奧馬爾眨了眨眼,兩行清淚從他眼中流下。
“什麼?”帕夫柳琴科愕然道。
“你們也來到天堂了?”
“天堂?”帕夫柳琴科噗嗤一樂,指著正在努力扒拉著樓梯向上爬的佐藤,半開玩笑似的對奧馬爾說道:“這傢伙也在,我們都在,你覺得這裡會是天堂嗎?”
“那這裡就是地獄?”
“不,不是。”
“不。”奧馬爾瞥了一眼佐藤,堅定的說道:“這裡絕對是地獄,有這個狗東西在的地方……就是地獄。”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誇我。”佐藤剛剛爬上三樓,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聽到有人在指著自己談論些什麼,頓時笑眯眯的湊了上來。
看著湊過來的佐藤,剛才陳驊怎麼拉都拉不動的奧馬爾突然翻身坐起,掄圓了胳膊朝佐藤臉上抽了個嘴巴。
“啪嘰”一聲脆響,佐藤被奧馬爾抽了個趔趄。
佐藤穩住身形,愣了一下,直到確認奧馬爾在自己臉上甩了一巴掌,才朝奧馬爾怒吼道:“你瘋了嗎?”
“臉疼嗎?”
“疼!當然疼!你在說廢話!你瘋了!”佐藤感受著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感覺,捂著臉頰罵道。
“噢。”奧馬爾臉上露出笑意,開心的拍了下手,“好吧,既然你疼,那我現在就可以確定我沒有死,你們也都沒有死,我真是太高興了。”
“馬鹿野郎,既然要確認自己死沒死,你怎麼不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佐藤怒視著奧馬爾。
“嘿,瞧你這話說的。”奧馬爾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抽自己一個嘴巴子,那得多疼啊,一般人沒個十年腦血栓幹不出來這事。”
佐藤無語的捂著臉站在一邊,再度敢怒不敢言。
“別生氣,醫生,他剛剛救了你的命。”陳驊苦笑一聲,開始打起圓場。
“這樣,帕夫,小陸,你們倆先去樓上看看,注意安全,我跟他們說兩句話。”
都說打人不打臉,打臉傷自尊,可奧馬爾還就這麼幹了。
好吧……看來佐藤不太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於是陳驊又趁著這個間隙,把剛才的情況分析了一遍。
樓下有陳驊和奧馬爾兩位大佬在,陸舒留在那沒什麼事幹,就跟著帕夫柳琴科走上了四樓。
從牆角探出頭來,觀察了一下情況,陸舒舉著步槍慢慢向前移動。
四樓之前住了很多傷兵,醫護們主要也是集中在這一層,自從僱傭兵突襲加爾丹醫院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此時四樓已經人去樓空,所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