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了,白天忙嗎?”陸舒隨口問道。
“沒什麼事,稿子寫好了,現在又遇上了這種鬼天氣……就當是休息了。”靠後的帕夫柳琴科嘆了口氣。
在陸舒住院的這段時間,陳驊他們也沒有閒著,四處奔走在醫院和政府大樓之間,沿途搜尋值得記錄和報道的素材。
並不是說戰地記者就得全篇寫戰鬥、寫交火過程,經受過系統新聞業務訓練的記者都明白,有時候震撼人心的不是屍山血海,而是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那絲人性。
擊碎人心的不是子彈,是真情。
靠前的佐藤推門而入,陸舒和帕夫柳琴科也緊隨其後。
陸舒剛一進屋,就被巨大的煙味嗆得連連咳嗽。
陳驊斜靠在牆邊,左手捏著一份寫完的稿子,右手夾著一支香菸,香菸燃燒之間煙霧繚繞,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刺鼻的味道。
“搞什麼鬼?這氣味太沖了。”帕夫柳琴科快步走到窗邊,正打算開啟窗戶的時候,陳驊用稿子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
看到帕夫柳琴科疑惑的表情,陳驊拿著稿子遙遙指了指窗外的漫天飛沙。
帕夫柳琴科無奈的搖搖頭,找了張凳子坐下,也掏出一盒煙坐在那裡抽了起來。
常年在生死邊緣遊蕩的人有幾個是不沾菸酒的,不給自己找點精神寄託,遲早熬不下去。
並不是說抽菸的人就不會被煙氣燻到,帕夫柳琴科做的也很簡單,煙味已經這麼重了,索性就直接加入好了。
病房本身就是四樓西側盡頭的一間小屋,再去掉病床、衣櫃和獨衛的佔地,面積就更小了,此時五人在屋裡或坐或站,顯得頗為擁擠。
手腳倒是能活動的開,但走起路來難免會碰到誰。
奧馬爾拿著一份稿子小聲念著,每唸完一份感覺沒有問題的話,他就將拍下來的內容和電子稿一起傳送出去。
新聞戰線的工作者,不是在寫稿子,就是在準備寫稿子的路上。
半?以後,陳驊也扔下自己手裡的菸頭,開始傳稿子了。
到圖尼絲已經一週有餘,親身經歷了邊境城市的戰亂,再不傳點什麼東西回去,恐怕大使館就要開始聯絡海軍準備武裝救援行動了。雖然孟黎柯交代過陸舒要拖延回國時間,不過拖也有個限度,被看出來的話大家都很尷尬。
自己國家的海軍會不會來,陸舒不知道,但他知道無論出了什麼問題,陳驊的國家一定會把人救回去。
陳驊也有自己的心思,在這個人生地熟的北菲國家,和一群西方記者一起行動,安全係數也會大大增加。
五本護照齊齊往那一攤,誰也不敢把你怎麼樣。至於那些不講的道理武裝分子就另當別論了,遇上那種人,誰也沒有辦法。
陸舒也開啟自己的手機,準備把工作稿件錄成電子件,隨後再上傳給總部。
每個人選的題材都有所不同,但核心思想都是報道真相,戰爭充斥著暴力和陰謀,從來做不得假。
“你好,真相社伯臨總站。請問是陸·舒馬赫先生嗎?”陸舒傳完稿件沒有多久,手機上就來了一個區號為漢斯國的電話。
“嗯……陸·舒馬赫,五等戰地記者,有什麼問題嗎?”陸舒疑惑的問道。
“是這樣的,舒馬赫先生,你的證件出了一點小小的問題,準確的說是有效性的問題。”電話那頭的女聲十分平靜,“根據總部的稽核情況,以及與工會相關部門的交涉,我們決定暫停您的一切職務,請等待後續的稽核訊息。”
“為什麼?發生了什麼?”陸舒有些慌神,向電話那頭喊道,“女士,請你……”
陸舒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頭就直接結束通話了,手機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