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陸舒陷入了一種妙不可言的境地,孟黎柯剛才說過的那些話語在他腦海裡重播了起來,無比清晰無比緩慢,慢到每一個字每一段語氣都能讓陸舒聽的真真切切。
“……還有就是你得學著登入傭兵網路了,我之前給你演示過一遍,希望你還記得,我要掛了,以後如果沒有必要,不要再給我打電話,記住剛才的對話,就作為切口!”
陸舒默默聽完最後一段話,剛剛睜開雙眼想要站起,就頭腦發昏雙腿一軟,直接從馬桶上摔下,重重跪倒在地面。
斬殺武裝分子時陸舒的狀態是肉體脫力,此時則是精神上的空虛。
雙重虛弱的狀態襲來,將陸舒直接打翻在地,一股疲憊的感覺壓的他起不了身。
過了幾分鐘,獨衛的門被敲響,外頭傳來了帕夫柳琴科擔憂的聲音:“舒馬赫?舒馬赫!”
見陸舒久久沒有回應,帕夫柳琴科直接開門進來,然後他就看到了跪倒在地上的陸舒。
“老兄……這是怎麼了……這是什麼邪門的宗教儀式嗎?”
陸舒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被兩個人起來,然後抱到病床上慢慢放下。
“他怎麼了?”
“不知道,過會你給他看一下吧,博士先生。”
“那你有治安部隊的聯絡方式嗎?”
“你要幹什麼?”
“我得找人把這個殺手控制起來啊。”
換成以往佐藤問話,帕夫柳琴科是絕對不會給他好臉看的,所以目前這種看似正常的對話模式,其實已經足夠體現帕夫柳琴科的耐心了。
沒辦法,對佐藤這種見到了殺手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還能下手去搜零件扒衣服的狠人,帕夫柳琴科明顯客氣了許多。
看來那枚毒針真把他嚇得夠嗆。
平常佐藤也會夢囈一些在烏科藍戰場上的往事,但那只是說說,今天倒是真的讓帕夫柳琴科開了開眼界。
陸舒的極度清醒狀態更像是疲憊前的迴光返照,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他就陷入了新一輪的沉睡。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任何一項能力的獲得都伴隨著相應的代價。
有付出才有收穫,沒人能夠逃脫自然法則的制約。
一夜無夢。
因為那個殺手,後半夜佐藤和帕夫柳琴科都沒敢睡覺,反正陸舒的睡眠狀態很好,那索性病房裡的燈就這麼亮著。
要不是帕夫柳琴科在廁所裡無意間撞破了疑似維克多派出的殺手,此時的三人可能已經橫屍加爾丹了。
佐藤下午給陸舒施展了心理暗示,筋疲力竭之下睡了過去,現在倒還能撐住,但帕夫柳琴科就不行了。
既不敢睡覺,也沒有心思寫稿子,帕夫柳琴科就這麼硬撐到早上,等奧馬爾來了才敢睡覺。
接連兩天,陸舒都在沉睡。
不知道這幾天陳驊他們都在幹什麼,反正除了有空來陸舒這屋照顧照顧,其他時間都不見人影。
說是照顧,實際上也就是來休息,畢竟沉睡中的陸舒有啥可照顧的。
除了最開始兩天加爾丹醫院需要應付爆發式出現的傷患,往後的幾天倒是難得的清閒了起來。
不怕事情多,就怕對比。和平常的工作量比起來,當然是現在要大一些,不過與最開始那兩天比起來,現在赫然顯得清閒許多。
小護士帕麗夏並不是陸舒這屋的專護,她平常也要照顧附近兩間病房的傷兵,白天忙的腳不沾地,到了晚上才能抽出時間來給陸舒做一些康復治療,保證陸舒的恢復。
但帕麗夏沒有任何怨言,在她看來“依斯莫納”的康復比其他所有的事加起來都重要。
那些傷兵裡有不服的,先去消滅六個武裝分子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