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染紅了她的衣襟。
沈清霜呼吸一滯，下意識伸手想接住她下巴流下的血，她的手顫抖著，似是不敢觸碰一件易碎的珍寶。
“你怎麼樣？我這就帶你回宗門，讓宗主和長老救你！”
沈清霜的聲音中顫抖，她緊緊抱住沈黛星，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然而，沈黛星只是輕輕抓住了她的手，安撫道：“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睡一覺便好了。”
“你別睡！”
沈清霜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她顫抖著拿出了一顆幻影珠，投射在空中。
遠在四寶聖域的朱雀一族的沈識簷一家，全都能看到眼前的一幕。
沈清霜瞬間淚眼婆娑，哽咽道：“我帶你回四寶聖域，你別睡。”
在崖底的時候，沈黛星就已經和沈清霜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兩人達成了共識，在黑袍人未死之時，不會讓人知曉一切。
爹孃這兩個字，讓沈黛星稍稍有了一絲精神。
“莫向離便是黑袍人，如今他已死。”說著，她把九天玄劍給了沈清霜。
她聲音輕柔悠長，眼神中浮現出淡淡的追憶，“我叫沈黛星，遠山含黛，銀漢飛星。是我爹孃給我起的名字。”
隨後，沈黛星顫著手，從衣襟中取出一串藍色的手鍊，給沈清霜戴上。
正是沈明浩幼時送她的禮物，承載了他們兄妹之間純真又極其短暫的情誼。
“我知道你的名字，才華馥仙，質傲清霜。與你正正好。”
沈黛星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中帶著釋然，將長久以來的重擔終於卸下。
沈清霜此時淚如雨下，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
她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沈黛星的手。
一直冷若冰霜的人，如今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剛醒來不久的沈識簷，手中還握著那杯未喝完的水，正猶豫著如何向柳夢璃開口提及他昏迷時所見所聞的情景。
下一刻，便看到了沈清霜投射的場景。
沈識簷訝然地看著投影中沈清霜和沈黛星，先是一愣，隨即唇角微顫，紅了眼眶。
一旁的柳夢璃也看著這畫面，心中忽然湧現一股強烈的不安。
“我不是沈家的女兒，你才是。我現在就帶你回家見爹孃和兄長，你撐住，別睡！”沈清霜猛得擦去眼淚，打算帶著沈黛星離開。
“多謝你......”
謝你不怨，謝你人生被我攪亂，卻依舊這般好。
然而，沈黛星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合上了眼，沒了聲息。
沈清霜呼吸一滯：“謝我......什麼？”
回應她的只有沉默的死寂。
沈清霜愣怔地抱著沈黛星逐漸變冷的身體，身子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原地，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
她想起了從崖底脫困時的情景，玉星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裡，滿是對她的信任與坦誠。
那時，她問玉星：“你告訴我這些，不怕我反水嗎？”
“你我都是女子，女子在這世間本就不易，應當互幫互助，我信你。”
“你這般不設防，不是好事。”
“你別總板著臉，都被俞師伯給傳染了。來來來，學我。”玉星拉著她，對著空曠的山谷，大聲喊道：“去他媽的九天玄劍！”
“試試嘛！哈哈哈......”
那時候，她的笑容比春日裡的陽光還要燦爛。
如今，昔日笑容明媚的人在她懷中漸漸變涼，沈清霜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隨後，她愣愣地掏出一塊手帕，仔細地擦拭著沈黛星的臉龐，喃喃自語：“我，我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