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年少氣盛一點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反而若是他一點其他的反應都沒有,理所當然的接受才讓他覺得異常。
畢竟看了他這段時間以來所做出的事情,以及他的背景。
他們很清楚黎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骨子裡是一種不乖順,近乎偏執的人,若非當時他以幾乎極端的手段要求見到張明月,他們是不會那麼早讓他們見面的。
他們用了很多種方法都只驗證出一個結果,他某種意義上是不可控的。
但某種意義上,卻又是可控的。
而事實也多次證明,他們將她帶回來的結果是正確的,一個還年輕氣盛的少年,哪怕再不受管控,在碰見感情的時候。
也是可以輕而易舉掌握的,雖然他們一開始的目的是利用他們的人。
但顯然有了其他的選擇,
也不是不行的。
張明月看著黎簇走到她面前,眼神認真,聲音緩慢的對著她說道。
“你不會有事的。”
她看著他主動走到了躺椅上任由他們給他戴上了檢測儀器,看著他神色平靜的從他們手中的托盤上拿過提取出來的費洛蒙。
看著他慢慢吸食著費洛蒙,
看著他從一開始的平靜到後面的渾身抽搐青筋暴起。
看著小孩兒一次又一次的重新開始,一個不行就換另一個,哪怕前一秒他還處於極度痛苦,下一刻清醒過來卻始終都沒有停。
看著他從開始的還能自己動手,到四肢不受控制的顫動著。
直到他幾乎拿不起來只能靠一旁的人幫忙,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
張明月就那樣靜靜的看著,看著他的眼神有時候處於清醒和虛幻之間,看著他身上的衣服一點一點汗溼著。
她容易就判斷出他此刻已經處於一種臨界點,一旁的汪小媛眼圈通紅的看著黎簇。
她的手都忍不住攥緊了。
而張明月卻由始至終都顯得很清醒,她就那麼看了他很久,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想法,也大概沒什麼想法。
這世間痛苦的人太多了。
又大抵…她還是有一點想法的,至少她這個乾孃還是有一點良心的,小孩兒既然這麼努力,她自然會好好訓練他。
總要讓他活的久一點吧。
或者,回去把他爸爸再揍兩頓,不然,幫他多揍揍吳邪?不過族長…算了讓他自己多練練看能不能翻身吧。
至於她?
做兒子的受點苦怎麼了?難不成他還真想翻了天不成?
時間慢慢的流逝著,直到他終於汗溼著頭髮,整個人像是水澆透了一樣,眼神渾渾噩噩了好一會兒。
才在他們的詢問聲中,緩慢而沙啞的回答了一句“找到了”,一旁的那些人自然不是不緊張的,畢竟這是他們找了很久的結果了。
而汪家人哪怕對他進行了很久的監測,也依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完全相信他,所以一旁的儀器可以明確的判斷出他有沒有說謊。
他語氣平靜無波無瀾的說著所有的一切都是吳邪的計劃。
他沒有一點撒謊的意思,只是神色平淡的說道“吳邪騙你們,根本沒有什麼最後一步計劃,那個提取費洛蒙的蛇礦他早就去過了。”
汪先生原地走了好幾步,隨後聲音不可置信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沒有最後一步,你一定是在騙我們…”
“我有沒有騙你,測謊儀不知道嗎?”
一旁的汪岑靜靜的雙手背後站立著,聽到他們的話,他掃了一眼測謊儀,隨後對著黎簇面前的汪先生說道。
“他沒說謊。”
在汪先生幾乎懷疑人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