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雪見她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無聲笑了笑。
也是,她當縣令的這一月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子敢告自己的祖母呢!
一般來說,女子對簿公堂都很少,即使是有也是別的事,不可能與家庭有關。
很少有人有這個勇氣,畢竟這事稍微一不注意,那是會被世人戳脊梁骨的。
知音既然有這個勇氣,便說明她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已然有了後路,她也不再多言。
而另一邊,兩個衙役驅著馬車,以極快的速度趕到了知家。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祖母幾人見知音不在家,一個個得意洋洋的,正在餐桌上,喜氣洋洋地吃著飯菜,心裡只有那麼開心了。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有兩個衙役闖了進來,他們神情冷酷,聲音嚴肅,一進來便直接厲聲喝問,“誰是王翠花?”
王翠花便是祖母的本名。
祖母以及祖父幾人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人嚇了一大跳,一個個臉色頓時慘白了下來,手上的筷子都掉了,連忙戰戰兢兢的起身,“官…官爺。”
祖母更是幾乎嚇得癱軟在地,額間沁出了細汗,顫顫巍巍的道,“官爺,我……我就是王翠花,請問有什麼事呀?怎麼如此大費周章?”
“快…快坐…”
眾人急匆匆又緊張的盯著幾人,眼神裡滿是無措。
他們還是第一次與官府打交道呢!作為農家人,看到如此情形,尤其是這兩個衙役看起來人高馬大的,聲音冰冷無情,眼神更是肅殺無比,一看就不好惹,怎麼能不害怕?
兩個衙役卻是不理會她的客套,不由分說直接上來架住她就往外走,“有人告你吞沒將士撫卹金,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什麼?不可能!!”
祖母瘋狂的掙扎著,不想走,可無奈衙役力氣實在太大,她掙脫不開,只能被架著往外走。
整個人瞬間被嚇得不停的哭泣著,“冤枉啊,肯定是有人想陷害我!求官爺查清事情的真相啊!”
她又看向祖父以及嚇傻了的大伯母等人,“相公救救我啊,快來幫我!”
然而,兩人卻是一動也不敢動,這誰敢動啊?
誰敢與官府作對呀!
“有什麼事兒去衙門說,再敢逼逼賴賴,信不信我直接動手?”
其中一個衙役不耐煩的揮動著手上的劍,威脅意味十足。
祖母頓時一動也不敢動了,只能被他們壓著走。
這時,她忽然看到了湊出半個腦袋看熱鬧的姚雨琳和知畫,又想起一大早便不見了蹤影的知音。
瞬間恍然大悟,連忙猙獰著一張臉指著姚雨琳怒斥,“好啊,你這個賤人!”
“我就說大早上的怎麼不見了知音的蹤影,是不是你指使知音那個小賤蹄子去告狀?”
似乎已經完全確認了這個想法,她當即對著姚雨琳破口大罵,只是聲音傳得越來越遠,逐漸消失了。
而祖父和大伯母也回過了神,全都一臉無措,“爹,這要怎麼辦?”
“會不會影響到我相公的名聲啊?”
大伯母無助極了,不停的在原地踱步,生怕這件事情影響到大伯。
“爹,你快說啊,這該怎麼辦?”
祖父只是略微思索了會兒,便急忙讓大伯母推著自己往外走,“走,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得去官府看看情況!”
“唉,好好好,那福兒呢?”
大伯母看了看完全沒受影響,依舊在吃飯的知福,又瞪了瞪姚雨琳,生怕自己走了後寶貝兒子會受欺負。
“走一起去…”
“好好好…”
“娘,那我呢?我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