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後,蘇墨只覺著渾身疲憊,那股腐臭的味道總感覺縈繞在鼻尖處,讓他胃裡不由得一陣翻騰,他草草洗漱一番,便回房躺在了床上。
沒過多久,蘇墨便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冷,接著便又是燥熱難耐,如同置身火爐一般。他掙扎起身,發現渾身痠軟,面板上也開始出現一塊塊紅色的斑疹,奇癢無比。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李毅回來時發現蘇墨的臉色不太好,林慕婉她們又還未回來,便端著茶水進去看看蘇墨,一見到蘇墨此時的模樣,頓時大驚失色。
“癢啊,全身都好癢啊!”蘇墨此時痛苦呻吟著,手在身上抓著,很快便在身上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老爺,您忍著些,我現在就去請大夫!”李毅放下手中茶壺,連忙衝出了小院。
沒多久,李毅便帶著鎮上的大夫氣喘吁吁的趕了回來。老大夫提著藥箱,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放下,便看到蘇墨此時的樣子,他皺了皺眉,走到蘇墨身前,看到他手上的擦痕。
“大夫,您快看看我家老爺吧,這是怎麼了?”李毅看著此時蘇墨燒得滿臉通紅,身上佈滿了抓痕,有些地方甚至都抓開了皮肉,滲出了血珠。
老大夫此時搖了搖頭,開口道:“這不用看了,是中了屍毒了。你們可是有碰到過腐屍?”
李毅點了點頭,將今日在後山見到一具在溪水中泡發的屍體的事與老大夫說了說。
老大夫嘆了聲氣:“哎,本來一般情況是沒什麼事,但你家老爺手上有傷口,屍毒便順著這瘡口入了體,當屍毒侵入心脈的時候,便是神仙也難救了。”
李毅聞言,也被嚇到了,頓時跪在大夫面前磕頭道:“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老爺吧!”
老大夫搖了搖頭,嘆氣說道:“老夫行醫數十載,從未見過中了屍毒還能活下來的人,如今老夫只能開些清熱止癢的藥緩解他的痛苦,準備後事吧。”
說著,老大夫寫下了一張方子遞給李毅,搖著頭拿起藥箱便離去了,連診費都沒有收。
蘇墨此時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嘴裡不停的喊著“癢”,手上抓撓的力道也越來越大,身上的抓痕也越來越多,越抓越深。
李毅放下藥方,連忙抓住蘇墨的手,想要制止住他胡亂抓弄的手。
就在這時,林慕婉帶著徐嬤嬤和小蘭回到了院中,剛巧碰到出了小院的老大夫,林慕婉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心想怎麼會有大夫從她們的小院中出來,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來到後院當中。
一進到屋中,便看到躺在床上一直在喊著癢的蘇墨和按著他雙手的李毅二人,林慕婉著急開口詢問道:“李毅,王爺這是怎麼回事?”
李毅又將今日的事與林慕婉複述了一遍,又將老大夫的診治結果告訴了林慕婉。
林慕婉雖一時有些無法接受,但還是很快的鎮定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藥方朝外面吩咐道:“小蘭,現在去鎮上抓藥,快!徐媽,找些布和細繩過來!”
徐嬤嬤和小蘭領命而去。林慕婉走到蘇墨床邊,看著蘇墨痛苦的模樣,心疼不已。她輕輕將蘇墨的手從李毅手中接過,柔聲說道:“夫君別怕,妾身在。”
蘇墨迷迷糊糊之中聽到林慕婉的聲音,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反握住林慕婉的手,口中喃喃道:“婉兒……好癢……好難受……”
林慕婉的眼眶瞬間紅了,她強忍著淚水,將蘇墨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柔聲說道:“夫君,妾身知道,妾身知道你難受,你再忍忍,藥馬上就來了。”
徐嬤嬤很快就拿來了布和細繩,林慕婉讓徐嬤嬤將布料縫成小袋子的形狀,能夠套住蘇墨的手,又將布袋套在蘇墨的手上,用細繩綁住,防止他抓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