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麼？”
劉牧野注意到了正在偷笑的寒橘柚，便問了一聲。
“沒事。”
寒橘柚搖了搖頭。
喝了一口冰可樂後，寒橘柚問劉牧野：“你怎麼這麼喜歡吃雞腿？”
“有嗎？”劉牧野啃著雞腿，一邊說，“你怎麼看出來的？”
寒橘柚指著他手裡的雞腿說：“你每次去食堂買飯都要買雞腿，咱們點的麥噹噹套餐裡這麼多東西，你最先抓著雞腿啃， 你還不承認你愛吃雞腿啊？”
見對方觀察的這麼仔細，劉牧野淡淡一笑，說道：“讓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
寒橘柚再次問起剛剛的問題：“所以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吃雞腿呢？”
“喜歡吃就是喜歡吃唄，喜歡吃雞腿也需要理由嗎？”
說著，劉牧野把雞腿上最後一口肉嗦溜進了嘴裡，吐出了一根狗看了都流淚的乾淨骨頭。
寒橘柚反問道：“喜歡一樣東西，總需要點理由吧？”
劉牧野反問道：“那你喜歡吃漢堡嗎？”
“喜歡啊。”寒橘柚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喜歡吃漢堡？”
“……”
聽著劉牧野的問題，寒橘柚愣了一下。
劉牧野還以為對方回答不上來，於是笑著說：“看吧，你自己都知道，喜歡一樣東西是不需要理由的。”
寒橘柚立馬反駁道：“我喜歡吃漢堡，當然是有理由的啊！”
“理由呢？”劉牧野問。
手裡捧著麥辣雞腿堡的寒橘柚像是陷入了回憶，她說：
“我第一次吃漢堡還是在五年級的一個晚上。”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小時候成績不好，後來發奮圖強，努力追趕學習才一點點好起來。五年級的一次期中考，我考了全班第一，出成績的那天，我拿著成績單興沖沖的跑回了家，但父母正在吵架，他們可沒心思管我考了多少名。”
“後來，奶奶看到我躲在房間裡哭，又看了看我那第一名的成績單，於是帶著我偷偷離開了家。”
“奶奶問我想吃什麼，我想起班上同學和其他人炫耀的時候，說的那句‘我考得好，我爸媽就會帶我去吃漢堡’，於是便也和奶奶說想吃漢堡，老人家哪裡懂這些，她就帶著我一路問到了一家雜牌的小快餐店裡。”
“十塊錢，三個漢堡，我吃了兩個，那晚我吃的很開心，剩下一個吃不下了，給奶奶吃，奶奶沒捨得吃，第二天早上幫我熱了一下帶去學校當早餐吃掉了。”
“我奶奶見我喜歡吃，便跟我說，以後每次考試考第一名都帶我來吃，從那以後，我童年學習最大的動力就是拿著成績單找奶奶‘兌換’一份漢堡。”
“再後來，奶奶去世了，媽媽帶我吃過幾次，等上高中了，就沒吃過了。”
“我高中畢業那個暑假，去工廠打暑假工，發工資後，正兒八經去吃了一次肯基基，那是我第一次吃‘正版’漢堡，其實和雜牌小店裡的漢堡也沒多大區別，都是兩塊麵包夾片肉餅的東西，雜牌店裡賣十塊錢三個，在肯基基和麥噹噹只夠買一杯可樂。”
“有時候看到網上調侃‘窮鬼套餐’‘噴射戰士’的時候，其實還挺感慨的，幾塊錢的漢堡，卻是我奶奶到死都沒捨得吃的東西……”
“……”
聽著寒橘柚認真的講述過往，劉牧野心裡升起來一股子無地自容的愧疚感，因為他在書裡的一句話，寒橘柚失去了最愛她的奶奶……
他突然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好好的寫言情不好嗎，非要水文加這麼多沒用的幹嘛！
寒橘柚說完，見劉牧野沒有吱聲，便抬頭看了對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