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巍峨的王府,書房內燭火搖曳,昏黃的光在雕花窗欞上投下斑駁的影。
沈硯初端坐在書房主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手中的信箋上是沐吟收集來的情報。
他的目光在紙面遊走,眉頭越皺越緊,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彷彿能將這一室的暖都凍住。
沐吟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他偷瞄一眼沈硯初,只見自家王爺的眼神仿若寒星,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與威嚴。
“主人,這些都是影衛收集的,崔知浩雖然脫離家族,可他畢竟是清河崔氏之人。”
沐吟壯著膽子開口,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幾分顫抖,生怕驚擾到王爺這尊煞神。
沈硯初仿若未聞,手指在桌面上不停敲擊,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一下又一下,敲在沐吟的心尖上。
“主人,您要動他,清河崔氏那邊不好交代呀!”
沐吟又補了一句,言語間滿是憂慮。清河崔氏,那可是名門望族,在朝堂和江湖都有著盤根錯節的勢力,牽一髮而動全身。
沈硯初終於抬起頭,目光如刀般掃向沐吟,這一眼讓沐吟差點癱倒在地。
沈硯初右手枕著頭,陷入沉思。
他想起時晚夏,那個笑起來如同春日暖陽的女子,是他在絕境中的救命稻草,也是他心底最柔軟的存在。
在他重傷瀕死之際,是時晚夏不顧危險,將他從荒野中救出,悉心照料,才讓他撿回一條命。
於情於理,以身相許都是再合適不過,可陛下卻拒絕了他的請旨賜婚,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沈硯初心中,時晚夏美好得如同仙子下凡,溫柔善良,又有著旁人沒有的聰慧果敢。
他還記得初見時,她一襲素衣,穿著雖然有些失禮,眉眼間皆是靈動與溫婉,那一刻,他的心就像被什麼擊中,再也無法忘懷。
沐吟卻對時晚夏滿心不喜。在他看來,那個女子太過粗鄙,毫無名門閨秀的端莊儀態。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公然收了兩個男子在府中居住,這成何體統?簡直是傷風敗俗。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家英明神武的王爺,怎麼就被這麼個粗俗女子迷得神魂顛倒。
沈硯初突然開口,打破了長久的沉默:“沐吟,你不懂。”
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時姑娘的好,不是你能理解的。”
他的眼神變得柔和,彷彿又看到了時晚夏的一顰一笑。
沐吟咬了咬牙,還是決定把心裡話說出來:“王爺,那女子行為舉止實在不合規矩,與您身份相差甚遠,恐會影響您的聲譽和前程啊。”
沈硯初臉色一沉,“放肆!”
他厲聲喝道,“時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沈硯初沒齒難忘。至於那些規矩和聲譽,在我看來,都比不上她半分。”
他站起身,背對著沐吟,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暗自思忖:
一定要想辦法說服陛下,讓他同意賜婚,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護時晚夏周全,給她一個名分。
沐吟見王爺心意已決,知道再勸也無用,只能默默低下頭,心中暗自嘆息。
書房裡再度陷入沉默,只有燭火燃燒的“噼啪”聲,彷彿在訴說著這場權情糾葛的複雜與無奈。
沈硯初周身散發著肅殺之氣,久久凝視著案上的情報,眼神愈發堅定。
終於,他起身,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沐吟你去殺手閣給本王找些手腳麻利的人手,讓他們殺了崔知浩,切記不可傷了時姑娘,否則......”
他頓了頓,眼中寒光乍現,彷彿能洞悉一切,那目光如刀般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