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灑在將軍府的後院裡,年邁的沈珩和蘇棠坐在海棠樹下品茶。多年過去,他們的鬢角都已染霜,但那份相濡以沫的情意卻愈發醇厚。
"記得這棵海棠,是咱們成親那年種下的,"沈珩抿了口茶,目光溫柔地看著身邊的妻子,"轉眼已經三十年了。"
"是啊,"蘇棠輕撫樹幹,枝節虯勁,正如他們歷經歲月沉澱的感情,"當初還擔心邊關氣候不適,沒想到它竟生長得如此茂盛。"
沈雲帶著一群孫輩從外面跑進來："祖父,祖母！"
"慢些,"蘇棠笑著招呼他們,"都這麼大了,還像小時候一樣毛毛躁躁的。"
"母親說得對,"沈雲也笑道,"你們看看,把祖父祖母都吵到了。"
如今的沈雲已是新任的鎮北將軍,繼承了父親的職位,守護著這片邊關。二女兒沈雨經營著兩族的商路,足跡遍佈西域。最小的沈晴則留在京城,為朝廷效力。
"不礙事,"沈珩看著這些活潑的孫輩,眼中滿是慈愛,"來,告訴祖父,今日在學堂學了什麼？"
"先生教了我們《孫子兵法》,"大孫子沈明說,"還說這是祖父當年用過的謀略。"
"祖母,我們還學了經商之道呢,"小孫女沈韻也跟著說,"先生說您是最好的榜樣。"
蘇棠欣慰地看著這些聰慧的孫輩。他們有的像沈珩一樣武藝超群,有的繼承了她的商業才能,各有所長卻都秉承著家族的優良傳統。
"說起來,"沈珩感慨道,"你們的父親小時候也是這樣,整日纏著我們學這學那。如今看到你們,真是恍如隔世。"
正說著,管家匆匆走來："老爺,夫人,城中送來了好訊息。西域那邊新開闢的商路已經全部打通,商隊可以直達天山以北了。"
"好啊,"蘇棠眼前一亮,"這可是你祖父祖母年輕時就想做的事。"
"是啊,"沈珩握住妻子的手,"記得當初你第一次提出要開拓西域商路時,多少人都說不可能。如今看來,你的眼光真是長遠。"
"那時不過是想讓邊關更好罷了,"蘇棠柔聲道,"沒想到現在不僅商路通達,連帶著整個邊關都繁華起來。"
沈雲插話道："這都是父親母親的功勞。如今朝廷上下都說,邊關能有今日的繁榮,多虧了你們夫妻的用心經營。"
"孩子們也很出色,"沈珩欣慰地說,"你們一個個都繼承了家族的擔當,這就是我和你祖母最大的欣慰。"
午後,一家人在正堂用膳。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餚,都是老兩口平日愛吃的。
"來,嚐嚐這個,"蘇棠為丈夫佈菜,"是廚房特意為你做的。知道你牙口不好,特意熬得爛些。"
"你也吃,"沈珩也為妻子夾菜,"這些年為了家族操勞,身子都瘦了。"
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兒孫們都露出會心的笑容。這麼多年過去,祖父祖母之間的恩愛一如當年。
用過午膳,沈珩和蘇棠來到書房。牆上掛著他們年輕時的畫像,神采奕奕,意氣風發。
"記得這幅畫是你升任鎮北將軍那年畫的,"蘇棠說,"那時我們都還很年輕。"
"是啊,"沈珩撫摸著畫軸,"轉眼間白髮蒼蒼,但有你相伴,此生無憾。"
書房裡擺滿了這些年的軍務記錄和商路賬冊。每一本都記載著他們為邊關付出的心血,也見證著兩人攜手走過的歲月。
"那年你重生歸來,選擇嫁給我,"沈珩突然說,"可曾後悔過？"
"傻瓜,"蘇棠靠在他肩上,"有什麼好後悔的？能重活一世,遇到你,相守一生,就是最大的幸福。"
傍晚時分,一家人又聚在後院賞花。冬日裡的梅花開得正好,